叶春秋便随驾至仁寿宫,跟朱厚照一起去参见张太后。
张太后历来起得早,见了朱厚照和叶春秋来,已是戴着凤冠,通身的端庄得体之态。
张太后温和地笑道:“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哀家正想和陛下说一说法会的事呢,我佛慈悲,陛下能平平安安,便是因为佛祖保佑啊,眼看着就要到诞日了,这法会还有一些安排,哀家得寻陛下商量着。春秋,你也来了,昨儿听说你去劝那杨廷和,哀家就放心了,这杨廷和是个罪臣犯官,他有今日,这是活该,不过他的行书,却颇有几分感应,哀家看着有几分佛性,却不知他答应了没有?”
朱厚照则是苦笑道:“儿臣……这个……这个……”
朱厚照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毕竟张太后的热心,终究还是为了自己,朱厚照虽不礼佛,可这点儿人情世故却是知道的,更何况自己母亲为这事操了不少的心,此时,他还真是答不上来。
张太后看着朱厚照这支支吾吾的样子,心里便有了几分了然,不由地有些失望了,法会的事,她筹备了几个月,这几个月里也不曾有什么太大的疏漏,可现在看来,怕是要让自己失望了。
张太后的心里不免生出了一个小疙瘩,总觉得差了那么一点什么,虽然朱厚照没有明说,她却已是明白了意思,便自嘲地笑着道:“噢,你不必说了,哀家知道怎么回事了,这杨廷和,怕是自己非要作践自己,拿着这个筹码,想要要挟宫中不成?又或者是他已经万念俱灰了,索性破罐子破摔了?呵……当初可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
说着,张太后又朝叶春秋笑了笑,道:“春秋,既然劝不成,那就别往心里去了,这事儿啊,哎,也是得看缘分的。”
口里虽是这样说,可张太后的心里不免还是有些唏嘘的。
朱厚照心里又闷闷不乐起来,却也不好说什么,唯唯诺诺地道:“是,是,都是儿臣的错。”
正这样应着,一个宦官却是兴冲冲地从外头跑进来,道:“娘娘,大狱那儿来了消息了,说是杨廷和……杨廷和说,自听了镇国公的劝,决心洗心革面,而今已是将死戴罪之臣,愿为娘娘抄录剩余的经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