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可恨。
若不是在这样的场合,谢迁只怕已经暴跳如雷了。
李东阳低头,似乎是在思索着答案,如果是自己,该如何答题呢?李东阳素来以聪慧著称,可是现在,竟也只是苦笑,这个问题根本无法回答。
焦芳本来对朱德海‘盲目’的自信还略略有些担心,可是现在,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叶春秋……别想入宫待诏了,即便当真能入宫待诏,多半也是声名狼藉,一个声名狼藉之人,怎么配得上成为翰林清流呢?到时候就算有天子袒护,御史们也会群起而攻之,朝廷即便不罢免他,他还有脸皮继续在宫中待诏吗?
他眯着眼,小心翼翼地去看朱厚照的脸色。
朱厚照的心情永远都是写在脸上,他脸上惊愕的样子,立即便觉得糟糕了,这个道理连他都懂啊,于是他面露不忿之色,恶狠狠地看着朱德海,心里绝望无比。
本来还以为一切都可拨云见日,叶春秋眼看着就要入宫了,自己甚至还想着,这叶春秋去了待诏房,他如何和这个师弟相处,而现在看来……似乎不过是一场空。
小皇帝就像是给抽空了一样,他想干涉,却又知道这是朝廷的法度,若是一意孤行,多半连刘师傅这些人都会反对,反而会惹来更多的非议,可是他不制止,却又知道叶春秋根本就过不了朱德海这一关。
叶春秋的心已是被一万头草泥马奔过,朱德海的这个问题,可谓难到了极点,因为根本就没有讨巧的可能,承认了文皇帝就是否认了建文,承认了建文就是否认当今朝廷的正统性,无论任何一个回答,都会给自己惹来很大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