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承宗哂然一笑:“你也可以这样说,只是,老夫有两个问题,第一,你为何不喜这洪承畴,据老夫所知,洪承畴在关中,确实干的很不错,这是难得的人才,难道,真因为辽国公有私心?”
其实孙承宗虽这样问,可是孙承宗却觉得绝不可能是私心这样简单,若当真是如此,他也不会跑来问了。
张静一答不上来,总不能说,我知道他会做汉奸吧?
所谓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张静一没办法用一个根本不发生的事,来否定一个人。
张静一便沉默不答。
孙承宗见他不答,又笑了:“看来是辽国公并不认可他的能力。”
“是。”张静一索性点头答应。
孙承宗道:“辽国公有本事,眼光高,这也情有可原。”顿了一顿,他又继续说道:“那么第二个问题,却令老夫百思不得其解,还请辽国公赐教。”
张静一眉宇微扬,神色淡淡地道:“但问无妨。”
孙承宗背着手,慢慢的走着,与张静一肩并肩,他的态度很从容,孙承宗这个人比较奇怪,他虽为内阁大臣,又是帝师,但是似乎不太将功名利禄过于放在眼里,所谓无欲则刚,反而他思维和行事,都显得非常冷静。
孙承宗道:“可是辽国公反对洪承畴的时候,却没有用尽全力,而只是随意用了一个很敷衍的理由。”
说着,孙承宗看向张静一,他想从张静一身上寻找答案。
张静一的能力,还有对陛下的影响力,肯定不只是如此,这是显而易见的。
若是辽国公要铁了心反对这件事,出尽全力,那么洪承畴是绝不可能有机会入京的。
外头……可都在盛传张静一是五千岁。
虽然五千比九千要少了四千,可孙承宗却很清楚,以张静一的才智和陛下对他的信任,这是绝不可能的事。
张静一笑了笑,依旧抿嘴不语。
孙承宗见他缄默不语,不由认真地问道:“怎么,辽国公对老夫有所提防?”
张静一想了想:“倒也谈不上提防,而是我在想,我若是反对这件事,那么,天下的公议会怎么样?”
“公议?”孙承宗失笑:“辽国公何时竟会在乎公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