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出了万寿宫时,已是深夜了,只见这外头宫灯冉冉,陈凯之背着手,心里却在想,方才母后说,一旦自己死了,能稳定大局的人,是靖王……
他思虑了许多,竟是愈发觉得匪夷所思。自己当初,没少受靖王的恩惠,他更是自己核心班底之一,不过……靖王确实堪称是德高望重,在宗族之中,辈分又是极高。
莫非……那杨正便是靖王,靖王便是杨正?
至于羽林卫和京营,他现在是一个都不敢去相信了。
这些年来,陈凯之非常清楚,大陈经历了许多年的混乱,而这些混乱,早就让杨家人有了可趁之机,不知多少人被腐蚀和千疮百孔,此前多次的宫变都已证明,这些人,大多数都是投机取巧,风吹两边倒的家伙,指望着他们不来添乱即可,平叛……
陈凯之想到平叛二字,不禁的摇摇头。
他甚至突然在想,假若这个人是靖王,那么单凭一个靖王就可以吗?显然是不可能的!
那么,还有谁参与了这件事呢?数十年的朝纲混乱,虽然陈凯之在宫变之中,铲除了不少的余孽,可陈凯之依旧还相信,有许许多多的人,依旧还心怀着叵测。
当日,陈凯之草草的在别院里睡了一宿,次日一早,自是精神百倍的到了文楼。
内阁大学士陈一寿早早便带着几个内阁学士来了,除此之外,陈凯之专门命人招了靖王前来。
陈凯之坐在文楼里,呷了口茶,接着便开始听着陈一寿关于新政举措的推行之事。
听到了一半,陈凯之突然道:“节度使入京,是陈卿家的主意,是吗?”
陈一寿正色道:“不错,推恩令乃新政最重要的一环,可要推行,免不得还需和节度使们商洽一二,事先商量好了,总比贸贸然的推行,最终引发了反弹要好。”
陈凯之颔首点头道:“陈卿家说的有理,不过,陈卿家,此事,是你一人的主意?”
陈一寿想了想,才道:“在向陛下上奏请求陛下恩准之前,臣为了稳妥,还与靖王殿下商议过了。”
陈凯之随即便将目光落在了陈义兴的身上,笑了笑道:“皇叔当时的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