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陇颔首道:“你说的倒是有理。轩辕绍身受两代皇恩,一直被委任近卫军统领,便算天下人都能反,他轩辕绍却不可以。”
“所以轩辕绍就算想要投降,也要给人一种迫不得已的感觉。”韦樊道:“轩辕绍前来湖津,恐怕就是为此所谋。”
梅陇皱眉道:“这话怎么讲?”
“因为梅督的守卫,湖津可算是大秦最后的一块地盘。”韦樊道:“轩辕绍退到湖津,在天下人看来,便是再也无路可退了。”
梅陇颔首道:“是这个道理。”
“如果他守着湖津,故作拼死抵抗的姿态,到了最后,即使真的弃械投降,天下人也就不会再说他的是非。”韦樊冷笑道:“反倒是因为他是秦国最后一支抵抗的兵马,天下人倒会赞慕他的忠义。”
梅陇恍然大悟,拍手道:“一语惊醒梦中人,老韦,这要不是你提醒,我还真是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关窍。你说的不错,取本督而代之,他就成了维护秦国的最后一人,杀到最后,真要降了,天下人也只会说他是迫不得已,不会说他是卖主求荣。”冷哼一声,“真要与敌厮杀,他自然是将湖津军送到最前线,他的近卫军未必真的会殊死搏杀,到最后,他不但可以护住他的名声,而且手握几千近卫军,还有与敌谈判的资本。”
韦樊道:“如果下官猜测的不错,轩辕绍当真是存有此心,梅督觉得此人还会放过咱们?他现在不动手,只是时机未到,梅督一直阻挡文普率兵前来,如今轩辕绍已经等不及,甚至根本不等梅督同意,便要文普率兵前来,这!”说到这里,摇了摇头,一脸忧虑之色。
梅陇摸着胡须,目光闪动,若有所思。
“梅督,你忠心报国,下官钦佩。”韦樊身体前倾,压低声音道:“可是如果不是为秦国而战,却却毁在轩辕邵的手中,到时候轩辕绍为了自己名声,定然会对梅督的声誉大家损毁,如果真是这样,下官就是死,那也难以瞑目。”
梅陇凝视着韦樊,沉吟片刻,终是冷笑道:“好心机,好心机!”猛地站起身来,过去拔出了自己的刀。
韦樊见状,急忙道:“梅督,万不能冲动!”他还没说完,刀光一闪,梅陇手中的刀竟然已经架在了韦樊的脖子上。
韦樊神色大变,失声道:“梅督,你你这是?”
“韦樊,你跟随本督多年,本督也让你死个明白。”梅陇手中的大刀往韦樊脖子上压了压,冰冷的刀锋贴在韦樊脖子上,只需一拉,违反必然会被切断喉咙,“你在这里说了半天,还当真以为本督任由你舌灿莲花,从中挑唆?”
“梅督,下官!”
“大秦岌岌可危,正是上下齐心之时。”梅陇冷笑道:“本督虽然与轩辕统领性情不合,但却都是大秦的忠臣,誓死捍卫大秦,岂容你在这里挑拨离间?韦樊,你的性情,本督一清二楚,你贪婪财物,这些年让你掌管户部司,你从中捞取了多少油水?本督是瞧在多年老兄弟的份上,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不到你却变本加厉,如今竟然敢挑拨离间,你是个无利不起早之人,如果没有满足你胃口,今日这些话,你又岂会轻易说出来?”
韦樊脸色惨白,“梅督,下官肺腑之言,实在是!”
“住口!”梅陇神情冷峻,“你定然是收了别人的财物,这才在本督面前胡言乱语。告诉本督,你是被谁收买?”
韦樊颤声道:“梅督,下官都是为您考虑,您可千万别误会,湖津根本保不住,且不说轩辕绍心存叵测,就算他真的与梅督一心,湖津也!”
“是谁?”梅陇吼道,“再不如实招来,本督一刀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