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樊神情惊恐,万没有想到梅陇会是这样的反应,无奈道:“是是楚欢派来的人!”又急忙道:“梅督,下官确实收了礼物,可是楚欢的东西,不拿白不拿,而下官今日所言,也绝非是为楚欢说话,乃是真心实意为梅督考虑。”苦笑道:“梅督说的不错,韦樊确实贪财,但却并不是个不懂义气的人。这么多年来,梅督对下官的照顾,下官又非草石,岂能不知?正是感念梅督的恩德和情谊,下官今日才说出这番话。”
梅陇冷笑道:“楚欢的使者如今在哪里?”
韦樊道:“这!”
梅陇眼珠子一瞪,韦樊无奈道:“如今就在郑城,住在客栈之内!”
梅陇沉声道:“当真是楚欢派人过来?”
“下官下官不敢欺瞒。”韦樊感受到寒刀的冰冷,身体微微发颤。
梅陇这才收刀,走过去,将大刀收回刀鞘,这才走到桌边,拿起茶壶,倒了两杯茶,一手一个,走过去,递了一杯给韦樊,韦樊一怔,却不敢犹豫,急忙接过,梅陇这才走回椅边座下,嘬了一小口,放下茶杯,瞅了韦樊一眼,见韦樊双手捧着茶杯呆呆站在那里,却是笑道:“还站着做什么,过来说话!”
韦樊实在不知道梅陇心思,有些畏惧地走过去,梅陇指着旁边椅子道:“坐!”
韦樊坐下后,梅陇却是沉吟半晌,才道:“楚欢的使者前来,自然不会有其他人知道?”
“下官保证,绝没有其他人知道。”韦樊听话听音,瞬间明白过来,放下手中的茶杯,凑近道:“梅督,楚欢担心派人直接找您,一来有所冒犯,二来会被人发现,所以才会先让下官与梅督说一说。只是下官也并没有按照他们的说法来做,下官收了他们的银子,可是对梅督所言,都是出自真心。”凑近梅陇耳边,压低声音道:“楚欢的使者告诉下官,圣上已经驾崩!”
梅陇身体一震,变色道:“真的真的已经驾崩?”
“应该不会有假。”韦樊低声道:“听说传国玉玺也已经到了楚欢的手中。梅督可还记得,此前楚欢从河西劫走了皇后,据说皇后被楚欢软禁在通州,圣上单人独马,前往通州营救,却却死在了通州。此时眼下知道的人没有几个。”
梅陇抚须微微颔首:“如果这消息是真,楚欢让人带过来,也算有一分诚意。”
“圣上如果驾崩,秦国也就不存在了。”韦樊道:“轩辕绍无论战功还是资历,都与梅督无法比及,可是此人却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梅督,下官刚才所言,绝非空穴来风,此人只怕是真的要取梅督而代之,日后以湖津与人做谈判的本钱。”
梅陇皱眉道:“文普是轩辕绍手下的人,他手中有好几千兵马,咱们的兵马如今大都在南线,真要是翻脸,咱们可未必是轩辕绍的对手。”想了一下,才道:“你现在就回去,与楚欢的使者先联络,本督今晚去你府中饮酒,也好摸摸楚欢的底,此时一定要做的隐秘,万不能让轩辕绍知道。轩辕绍手下那上百人之中,还有神衣卫在其中,绝不能掉以轻心!”
韦樊低声道:“楚欢的使者并没有准备与梅督直接接触,未必敢见梅督!”
“楚欢如果当真聪明,就不会只做一道选择。”梅陇道:“他定然已经做好本督要见使者的准备,如果连这个准备也没有,楚欢也不过如此。”
韦樊笑道:“梅督所言甚是,下官这就去安排。”
梅陇抬手轻轻拍了拍韦樊肩头,道:“老韦,刚才的事情,可不要怪本督,你也是糊涂,如此大事,怎能瞒着本督?”
韦樊心生寒意,知道梅陇看似低调,但却是一个极为精明之辈,带着敬畏勉强笑道:“是下官的错,梅督不要怪罪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