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皇家玉佩,上面自然也都留下将作监的记号,所以裘俊篙一眼就认出玉佩出自将作监,而这种玉佩的样式,也只有皇子才能拥有。
段小楼已经大声道:“大人,就是因为这个,我们才相信了朗大人的话。宫中有贵人出银子让我们办事,我们……我们当然奉命行事……!”
“污蔑……!”朗毋虚依然大叫道:“都是污蔑……!”
齐王此时颓然坐在椅子上,全身发软,这一刻,他竟然心生后悔,并非后悔是要扳倒裘俊篙,而是所托非人。
他本以为朗毋虚是个精明的人,也正因如此,才将玉佩交给朗毋虚,用来取信所谓的“陈果夫妇”,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枚玉佩,竟然落在了几个戏子的手中。
他此时后悔不已,想着自己当时竟然冒冒失失就将玉佩交给朗毋虚,当真是愚蠢透顶,此时恨不得扇自己几个耳巴子,如今这玉佩成了致命的证物,轻而易举就能查出这枚玉佩的主人是自己。
朗毋虚入堂一开始,齐王还心存希望,想着朗毋虚能言善辩,未必不能洗脱牵连,可是接下来连续犯下致命的失误,哪怕是齐王经验稚嫩,却也知道大势已去,这裘俊篙抓到这样的机会,不可能罢手。
“朗大人,这枚玉佩是你身上的,你也不必再辩解了。”裘俊篙走到朗毋虚身畔,居高临下,“本官问你,这枚玉佩的主人是谁?你从实招来,本官或能从轻发落。”
“裘俊篙,你胡说,这枚玉佩,与我无关。”朗毋虚依然嘴硬。
“用刑!”裘俊篙冷哼一声,吩咐道。
数名衙差将他牢牢按在地上,便有两名拎着木棍的差役上前来,二话不说,挥起便打,朗毋虚哎哟叫了几声,还在嘴硬:“你……你滥用私刑,裘俊篙……你滥用私刑……!”
太子淡淡道:“是本宫让他用刑!”
朗毋虚无可奈何,十几棍打下来,齐王瞧见朗毋虚屁股上的衣襟已经被打裂,这朗毋虚平日里是养尊处优,十几棍下来,已经是皮开肉绽。
裘俊篙冷笑道:“朗大人,你有能耐,尽管挺下去,本官有的是耐心,你就算不老实交代,本官也照样可以从将作监找出这枚玉佩的来历。当然,你若是觉得杖责还不舒坦,本官可以换一种刑罚,总能让你舒坦。”
朗毋虚屁股上已经是血迹斑斑,哀声嚎叫,齐王看在眼中,确实有些不忍。
虽说朗毋虚办差了差事,但是说到底,也是为自己办差,如今咬牙坚挺,也算是有几分骨气,只是这般打下去,只怕要闹出人命来。
但是太子气定神闲,微闭着双眼,竟不发一言。
又是十几棍打下去,朗毋虚已经是叫喊的声音都轻了,终于道:“我说,这枚玉佩……这枚玉佩,他们确实是从我身上偷过去。”
“那这枚玉佩是谁的?”
“是我从辅国身边偷来的。”朗毋虚声音虚弱,“裘俊篙,你陷害忠良,害死了那么多人,人人都想杀之而后快,我……我自然也容不得你,所以这才想出这个法子,拉你下台……我怕无法取信他们,所以……所以将辅国身上的玉佩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