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淑虎摇头道:“韩兄说笑了,淑虎不才,容人之量还是有的。”沉吟了一下,才道:“韩兄昨夜所作之词,当真是振聋发聩,令淑虎茅塞顿开。这么多年,淑虎的诗词为人所传,无非是所作诗词不少都是因心而生,心无旁骛,更无名利之求之念,这才能偶作出几首尚可之诗词。这些诗词放于魏晋之时,比之那时的名句雅颂,实在是不值一提。但是比之那些趋炎附势附庸风雅之句,却还是有几分长处,所以才为人所推崇!”
韩漠见唐淑虎今日说话倒也是很为真诚,毫无那种自傲之态,反倒有几分谦虚,对唐淑虎这样的态度,韩漠还是比较满意,所以微笑道:“唐兄,不瞒你说,昨夜之语,也不过是逞一时之气,你切莫放在心上。韩漠在燕国之时,对于唐兄的才名,也早有耳闻,能够才名遍天下,被世人所推崇,自不是徒有虚名之辈!”
唐淑虎哈哈一笑,道:“往日淑虎倒也自以为是,但是昨夜得闻韩兄那一首词,才知道我那些所谓的才名,都是狗屁不通!”
韩漠也想不到苏大神的一首词,竟是让这位风流才子如此震撼,只能笑道:“唐兄太谦虚了!”
唐淑虎摇头叹道:“并非谦虚。高处不胜寒……如此佳句,淑虎根本没有能力作出。昨夜离开,思前想后,淑虎深知要想达到如此境界,却是有一样东西不可或缺!”
“哦?”韩漠看着唐淑虎,虽然昨夜事先韩漠就想到这一首词必定能够带来极大的震撼,但是终究还是没有想到竟是连唐淑虎也被震撼至此。
“风骨!”唐淑虎叹道:“没有风骨,实难出佳作。昨夜之事,淑虎是了然于胸,贵国包括韩兄在内的使臣,不卑不亢,有着燕国人的风骨,倒是让淑虎很感慨啊。我庆国立国以来,以文治国,国内亦是文风荡漾,本意也是想以礼仪教化子民,洁身自好,只可惜……!”这位大庆第一才子竟是表现出一丝无奈:“只可惜事如愿违……附庸风雅之辈,遍及庆国上下,反倒是多出口是心非卖弄歪才之宵小……!”
韩漠微微皱眉,唐淑虎今日上府,突然大发感慨,与他那张扬不拘的性格大不吻合,总不会就因为一首词,这位才子便会对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如此掏心掏肺吧?
他瞧见在旁边的小桌子上,放着几件礼物,顿时更是好奇,以唐淑虎的性情,绝不甘于给人送礼,他今日这般反常,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正在猜测唐淑虎的用意,却见唐淑虎微微一笑,问道:“韩兄,有一事要请教,你可要不吝赐教!”
“好说!”韩漠笑道。
“不知韩兄师从哪位高人?”唐淑虎想了一下,终于问道。
韩漠一愣,随即笑道:“唐兄,你还真是说对了,小的时候,还真有一位高夫子教我们念书!”
“哦?”唐淑虎眼睛一亮,拱手道:“冒昧请教,不知尊师名讳如何称呼?”
他见韩漠吟出那一首词,必定是学识渊博,恐怕是师从哪位文道高人,所以这才动问。
韩漠想了想,才道:“倒也记得,姓高,名元,我们都喊他高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