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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罪 Klaelvira 792 字 2022-09-22

他得承认,他审视短片的目光严苛得过分,比丈母娘看女婿条件还多。

夏儒森收山了,裴延休假了良禽择木,沈醉始终在主动寻觅配得上自己的导演。

沈醉看到了周达非参赛的短片,这是今年被评为第一名的作品。

毋庸置疑的是,屏幕上的每一帧镜头都流淌着导演掩盖不住的才华和付出,就像它掩盖不住这个剧组的贫穷一样。

沈醉从没有如此直观地感受到,严肃风格的影片拉投资是如此困难。梁策卖块表的钱,都能让周达非再多拍两个短片。

沈醉为自己的眼光感到骄傲,同时又有种生不逢时的惋惜。

他甚至有几分庆幸自己不如周达非执拗,庆幸自己当初适时地向万恶资本家燕名扬低了头。

否则《春栖》可能直接胎死腹中。

夏儒森当完评委后,没有立刻离开。翌日,丁寅联系了沈醉。

那次缺席生日宴后,沈醉若干次试图登门向夏儒森赔罪。可夏儒森始终称病,也不知是不是不想见他。

“你确定我可以去么?” 沈醉小心地向丁寅求证。夏儒森身体不好,沈醉总担心不肖如自己会把他气倒。

“我跟老师提了,问题不大。” 丁寅说,“你差不多吃完午饭那个时间过来。”

夏儒森在上海有个小作坊一样的工作室,沈醉曾经去过。他早早就出了门,在工作室门口的小咖啡屋里忐忑不安地蹲守到十二点半,才上前敲了敲门。

来开门的是丁寅。他手上还拿着个碗,饭刚吃到一半。

“来了,吃了没。”

“吃了。” 沈醉抿了下嘴。他其实没吃,也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