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醉因清醒而痛苦,又因痛苦而骄傲。
拒绝燕名扬,不啻于一场断臂求生。沈醉选择放弃安逸、轻松、世俗意义上的幸福和“完美爱人”,昂着头颅倔强地走进一片未知的蛮荒沼泽。
除了自由和尊严,他几乎一无所有。
“壁立千仞,无欲则刚。” 半晌,沈醉说。
他面色傲然,语带骄矜,“我沈醉迄今为止一半以上的人生都在贫苦中度过,14岁一无所有的时候都可以拒绝你父亲的襄助,你以为我会怕你?”
“如果我真的要圈禁你,” 燕名扬非但没有被沈醉吓到,反倒也起了点疯劲。他不再是平日里那个左右逢源的表面君子,本性里的阴狠暴露无遗,“世上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起初你关着我,我还觉得有趣,我最喜欢看别人爱我的样子。”
“可现在” 沈醉冷哼一声,“你大可以试试,看看是你弄死我,还是我弄死你。”
这一夜,沈醉和燕名扬都没有睡好。
第二夜,也是一样。
似乎不亲眼盯着,燕名扬始终难以相信,沈醉会为了反抗自己,连夏儒森的生日宴都不去了。
正月十五的中午,刘珩给沈醉打来电话。沈醉面无表情地告诉他,自己太忙,去不了了。
刘珩察觉有异,问沈醉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沈醉平淡地说了句无事,便挂断电话,关闭手机。
燕名扬就在一旁坐着。他一直等到元宵夜的天黑了,沈醉再无赴宴可能之时,才安排回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