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惫和空虚席卷而来。
你看,我没有错。
他想。我现在有勇气证明一切,但你已经死了。
我永远也得不到你的忏悔。
在陷入沉睡之前,季闲仿佛闻到了一股甜香。
这是一种比蜜果还要香甜的味道,他的胃袋被勾得挤压、蠕动,饥饿的感觉瞬间扑倒了一切感官。
那是什么?
季闲努力从混沌的神志中想要挤出一丝清明,但是失败了。
他很快被酒精带进了梦里。
·
次日。
季北辰抵达海湖区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过了。经过昨天一天的狂欢,海湖周围及湖面全都狼藉一片,虫子们都顾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有的开始收拾摊位,有的还等着这几天零散的客人上门来。
货仓区就在海湖区靠近森林的那一边,是一大片蝼蛄挖掘出的地洞,洞口上了锁,有专人出租钥匙。
可是季北辰走了一圈下来,不仅没有找到租钥匙的人,还发现这里在最近时间发生过打斗,很激烈的打斗。
洞口都塌了几个,地上的泥土被翻出了许多的坑,厚重的铁门上还有虫刀的砍痕,以及枪击留下的弹孔。
不过王城以外本来就没多少律法约束,种群、群落之间的打斗常有,倒也不新鲜。
只是,昨天班达亚齐并没有说具体的位置,他该去哪个货仓呢?
忽然,季北辰停下脚步,朝旁边的一个洞口后面看去。
那里慢了两秒支棱出了一对锤状触角,接着露出了一个脑袋。
“你是来找主人的虫侍吗?”
这是一只蝶种,结合季北辰之前听到的描述,应该是班达亚齐的同伴。
季北辰问:“班达亚齐呢?”
蝶种从洞口后面走出来。
他竟然是一只等级颇高且非常少见的阴阳蝶,双翅无论是形态、鳞片颜色、透明度都完全不一样。
这样一只蝶种,竟然管班达亚齐叫“主人”。
“主人已经在等着您了,请跟我来。”
蝶种在前头带路。
季北辰跟了上去,问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蝶种哆嗦了一下,说:“好像,好像是有人斗殴,我不太清楚。”
显然没说实话。
季北辰也没追问。
他们一路走到货仓区最边缘的一个洞口前,这里倒没有之前那些洞口凄惨,洞口的铁门虚掩着,推开发出“吱呀呀”的刺耳声音。
洞口里面是一片漆黑,入口甬道有十米左右。
蝶种从兜里摸出一把手电,打开走在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