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气味勾不起男人最深层的食欲,但却让他想要靠近。
可是刚才雷安说王还是幼虫,所以这不会是信息素——就算是,他一只废虫也没有闻得到的道理。
那这又是什么呢?
为什么一个人的气息,在引起他那样疯狂的追随欲望后,又这么快地平复下来。——他甚至一点都不为那甜香的消失而遗憾。
自男人记事以来,这是他第一次对另一个人有了好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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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闲吃完东西,又在房间里休息到了宴会开始前的最后一刻,才从房间里出来。
一出来就看到了门外站着的银发男人。
“……”
美色冲击。
看了大半个月虫子的季闲,实在是无法控制自己的视线停留在男人身上。
男人对着季闲欠身行礼:“陛下。雷安说让我陪您去晚宴。”
季闲被他的声音拉回神,视线也从欣赏变成了“看”。
他没什么表情地看着男人,说:“你该叫他雷安大人。你现在是虫侍,他是你的领主。”
尽管季闲对雷安有诸多不满,但是他身为虫王,虫侍就是他的代言人。——在维护王的绝对权威这一点上,他跟雷安的观点是一致的。
更何况,他也能看出男人在试探他的底线。
银发男人垂下眼眸:“是,陛下。”
“走吧。”
季闲在前头走着,男人跟在他的左侧后方半步的位置。
王宫很大,到宴会场地有一段距离。
季闲想跟男人聊聊,开口却叫不出“泽尔格雷”这个名字。
“你改个名字吧。”
季闲目视前方,只朝着男人的方向微微偏着头,“就算是虫奴,也该有个自己的名字。”
男人问季闲:“陛下不喜欢我的名字吗?”
季闲翻了个白眼:“你觉得那算是一个名字吗?”
男人沉默了。
季闲:“不着急,你慢慢想吧。什么时候想到了就自己改了。”
“是。”
顿了一下,男人忽然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陛下,您很仁慈。”
季闲现在可不喜欢这个词了,他声音冷下来。
“没有力量的仁慈就是软弱。如果非得接受这种夸赞,我希望对方是跪在我的跟前歌颂我的仁慈,而不是站着。”
“……”
男人对这番话感到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