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牧城轻笑:“挺好,宴会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说白了就是一群人的应酬,办了还费力不讨好。”
霎时,床帷被刮出了翻涌的浪,风忽地劲烈起来,天色又暗,聚起的云也将沉沉压下。刘昭禹看向那进风的窗,犹见昨夜脑中幻想的景象,不觉道出了声:“一起风,天就变得快。”
袁牧城感知着那股风雨前的冷意,起身再去合窗:“外头风大,你躺好,我先把窗关了。”
随那叉竿收起,风声隔在了窗外,屋中声响一静,话谈时的那点松懈好像不曾存在过,可刘昭禹看着那背影却笑了起来:“等做了太上皇,我想挪到上曦苑里住着,那里清静,听不到别人笑我蠢傻,骂我荒唐。”
预感到压抑,袁牧城摸着那窗棂久没回身,便听身后那人叫了自己一声。
“牧城。”
刘昭禹多年未曾这么叫过他了。
“我出不去这宫墙了,你若有了自由,别靠他人的评述来记我。替我向靖平王和靖方侯带个好,往后你走时我就不送了。”
屋内定是空荡的,所以那声音听着寂寥,比在荒山野岭中还让人觉得凄哀。袁牧城终于明白那阵压抑从何而来,便也渐渐握紧了拳,再不同他强颜欢笑。
“刘昭禹,你别和我来这套,有什么不能直说的?”
刘昭禹因这语气怔愣片刻,才忽然笑了起来,将靠枕直朝他扔过去:“想什么呢,你还没个亲王爵位,再要面子也召不动太上皇来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