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弋煦并未大喜大悲,仿若早已没了情绪,只徐徐开口:“这一局赌的本就是逆风翻盘,输了也是理所应当,虽有成有败,但也有失有得,我不后悔。”
他缓缓转头望向江时卿,笑道:“但有人会后悔的,所以我等着,在狱中,在黄泉,永远等着。”
江时卿在那眼神中看到了敌意,他和许弋煦之间的输赢还没有结果,但迟早会有结果。
但不论如何,他都会亲手杀了那人。
江时卿暗自阴了眸色,那片看似黯淡的冷静下,杀意已在波动着,越沉静便越要蓄势待发。
乱局已落幕,拖到如今,刘昭禹已觉吃力,勉强着抬声下令:“来人,待刑部乱局清理完全后,把罪臣颜有迁和许弋煦押入刑狱司,等候提审。”
话落,两人被押出殿内,大臣在惊异中久难平复,已暗自窃谈起来,刘昭禹却并未有意宣布退殿,反倒回身行至座前。
“众卿稍安勿躁,朕今日还有一事要宣。”
殿中噤声,刘昭禹立身说道:“今日后,坠江案真相理应昭告天下,还谷首领一个清白,而原先西北两境战事告捷,封赏还是由太尉和内阁议定,生、萦两州军营重组之事,朕也无能再管……”
又咳几声。
“大黎在朕手中这几年,遗留下的净是榱崩栋折之忧。先有通敌者在朝为官,后有罪臣兴风作浪,朕有失公允,难辞其咎,为赎昏聩、包庇等罪过,朕今日在此退位让贤,推举先太子刘昭烨为新帝,择日继位,只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