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玢自嘲了几声,推开眼前的毒酒,撑着地面站起了身。他遥望着天地,闭眼时脑中浮现的都是二十多年前的往事。
“我徐伯瑾这一生,”他笑着摇了摇头,“烂透了。”
他挥袍行至崖边,转头望了许弋煦一眼。
“许正言,你耐心等着,我给你备的礼远在将来,咱们泉下相见。”
许弋煦本还扬着笑意的脸抽搐了一下,可未待多问一句,徐玢扬声大笑,向着那崖底一跃而下。
耳边风声倏然,在那一瞬,他万分惧怕死亡却也无路可退,只差一句未开口的话,此生都再无法传达——
与川,果真是后会无期了。
许弋煦立于原地怔然了半晌,揪着徐玢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来回斟酌,只觉得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他踩着崖边往下望了一眼,对着张凌说道:“确认一下,死透了没。”
张凌应了一声,一锭银子下一秒便被人掷进了怀中。
“买些伤药,余下的钱自己揣着。”许弋煦说着,便自行上马跑远了。
——
天色已晚,张凌自崖底悠然地往回走,林间月色斑驳,仅几点碎光照着路,他懒得点火,时不时闭眼凭着感觉走几步,却撞上了早便在路边等着他的陆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