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牧城不愿再想,他后仰着头,用后脑去抵江时卿的前额,就这么与他相靠着站了一会儿。
直到见那明月被薄云掩了,他突然生出一股冲动,想要带着江时卿追上那轮素月。
他只想带着江时卿奔逃,随便什么借口都行。
“走吗淮川?”袁牧城突然开口道。
江时卿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应道:“走啊。”
袁牧城轻轻踮着脚带他晃了晃,笑说:“不问我要带你走去哪儿?”
江时卿跟着他一下左一下右地轻踩地面,说:“赶上宵禁,也出不了阇城了。”
袁牧城停了动作,转身捏起他的双颊揉了揉:“出了这阇城就不跟了吗?”
江时卿笑了,他忽而踮起脚,整个人倾倒向面前的那个怀抱里。
袁牧城本能地拥住了他,反应了一会儿才因着那人倒下时毫无保留的信任,后知后觉地笑了起来。
“跟啊。”江时卿说。
——
另一侧,易沁尘才送了一盘剥好的核桃仁到钟鼎山房里,只因他常听钟鼎山在院里砸核桃,每回砸完都要为了吃得不过瘾大骂几句。
钟鼎山瞧着那半块半块完整的核桃仁,不服气地跑到厨房里又砸了一堆,结果挑了半天也只能捡出一盘子的碎渣,好不容易选出几块看着还算大的,扔到嘴里头也还是嚼不过瘾。
“奇了怪了,秀气小子的核桃皮是怎么剥的,怎么我就摸不出门道来呢?”
钟鼎山一边嘟囔着,一边端着盘碎渣往自己房里走,却赶巧听见后门处有些动静,他循声摸了过去,只见那后门敞着,袁牧城正牵了匹马,带着江时卿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