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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趟我还真得去,只要彭延这罪没落定,迟早还会有人想拉我下水。”袁牧城将手搭在身侧,似有若无地蹭着江时卿的衣袍,好似只有从那处才能寻见些安然。

陆天睿满心都是正事,还没注意到对面在暗地里愈发亲密的两人,只问道:“话说此事当真是彭延干的?你那日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那日引我过去的人是许弋煦,彭延顶多算个替死鬼。”

袁牧城说着时,江时卿显然沉了眸色,因为袁牧城什么都和他说了,偏偏没提到许弋煦这人。他抬眸看了一眼袁牧城,那人便自觉地拉过他的手指放在掌心里抚着,想讨个原谅。

“怎么又是他?”陆天睿问。

袁牧城说:“他原本应当是想将我和彭延两人都除尽,到时炸毁黄册库的罪名不是我的就是彭延的,反正随便落谁身上都行,哪知彭延这个惜命的挖了处暗道,自己没用着反倒让我捡了个便宜,还好我也防了一手,让何啸去闹了点动静,不过还是让许弋煦趁机捞了个救驾之功。”

陆天睿听得越发不解,又问:“你和许弋煦结了什么梁子,他这么要你的命?”

袁牧城避而不谈:“和疯子讲什么逻辑,不过他这招倒是用的妙,不论谁残了死了,受益的都是他。”

“怎么说?”温开森问。

袁牧城笑道:“你小子听得明白吗,坐在这儿凑半天热闹。”

温开森说:“怎么听不明白,今日我爹请高侍郎到府上坐了会儿,我差不多也了解些始末,再说了,听不明白我这不就开口问了吗,真是的。”

坐在一旁听了不久的江时卿接了话:“许弋煦既然有心说服彭延冒险炸毁黄册库,想必早就做好了两手准备,在外人面前,他从头到尾都未插手此事,早把自己摘干净了,若当真能借此次机会一举除掉两人自是最好的,但若出了意外,事后他也大可让彭延一人把罪名都背了,理由可以是彭延勾结大渪私放沙蛇入阇,欲躲避监察院审查借机销毁籍册,还妄图嫁祸翾飞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