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年前暗卫到御州去了一趟,我才知晓吕羡风便是九皇子之事,但未料谒门庄里头出了两个皇室血脉,”袁牧城起了身,朝顾南行那侧走去,“只是不知你这个与淮川齐名的顾副庄主是何来历,既然今日要聊出点名堂,不若便说说这个如何?”
顾南行稍稍眯起眼,嗤笑一声:“敢情我寻你谈天,反倒讹了自己一回是吧。”
袁牧城微笑着从他手中拿过酒坛,豪气地往嘴里倒了一大口,说:“敬你一口,算我的诚意。”
顾南行伸手把坛子夺回,说:“少喝点,意思意思得了,否则你这身伤没养好,挨骂的又是我。”
袁牧城抱臂靠在柱旁,笑道:“粗糙惯了,这点小伤喝几口酒出不了事,往日滚一身伤疼得睡不着,我就爱拿酒把自己灌迷糊了,反正醒来也就挨顿骂的事。”
“哟,那咱俩不成兄弟还真是可惜,就凭你这受了伤还爱喝酒的臭毛病,我怎么着也得应了这声‘老顾’,”顾南行冲他举了举坛,“回敬你一口。”
酒水畅快地往喉里灌,顾南行咽了几口之后,抹了嘴,说道:“话说回来,这些年我把淮川当兄弟瞧,今日把你叫出来,就是想看看你这半道上冒出来捡了个大便宜的,值不值得托付。”
“往后淮川在我身侧,只会快活。”袁牧城神色平静,像在说一件寻常事一样淡然。
顾南行也收起了些浪荡,正经了不少:“行,这话听着是挺痛快的,那我也痛快些,直接交底了。暗卫首领谷清和,你可有听过?”
“听过。”
“惭愧,那是家父。”
顾南行两指勾着坛口,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酒坛,接着说道:“鄙人原名谷南行,十一年前因暗卫身份公开,我父亲有先见之明,担忧暗卫会成为众矢之的,便将我和母亲二人送至萦州,再后来萦州遭大渪人屠城,母亲惨死,我遇上了林梦先生和淮川,才有了今日,你口中说的暗卫如今都在谒门庄底下办事,不过至于他们认得的是顾南行还是谷南行,我就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