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牧城从容地掀袍坐在石桌边,说:“劳顾副庄主费心,多谢了。”
顾南行笑了一声:“将军还真是客气,昨日还喊我滚犊子来着,今日便生疏了。”
“好歹是我花钱做的买卖,总要把场面话说得好听点,如今买卖做成了,那我也就不见外了,”袁牧城说,“淮川往后是要进我门的人,既然你与他算是同为一家,又长他两岁,那我袁骁安自然要认你这个好兄弟,是吧老顾。”
顾南行仰头正往嘴里倒着酒,突然被这话呛住了,险些喷出一口酒来。窘迫之余他看了眼袁牧城,见那人眉头微挑,正直直地看着自己,便抬手咳着声说了两个字:“见笑。”
待缓了片刻后,顾南行清了清嗓,说:“我这还没张口呢,你倒是熟络得快。我先问你,淮川的事你都知道了?”
“卫旭王府的小公子,先帝的九皇子,你说的可是这些?”
袁牧城自昨日沐浴后便未更衣,只在中衣外头搭了件宽袍,稍显慵懒却另有一番风流,此刻他说着话,单手搭在桌沿,腰背却还挺得笔直。
顾南行一手拎着酒坛,打量了袁牧城几眼,不得不承认他那身仪态形貌着实出色。
怪不得能把江时卿拐走。顾南行在心里头默念道。
毕竟他这几年都没见江时卿动过一点欲念,还以为这人往后是要出家的命。
“不错啊,连九皇子的事都知道了,原以为我知道的比你多些,还指望能用这事威胁你屈身对我服个软来着。”顾南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