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卿循声看了一眼,袁牧城不知何时寻了过来,正抱臂靠在门框边懒懒地看着他。
江时卿看了眼火候,才直起身回道:“袁二公子哄人挺有本事,我看江宅外头迟早要挂块写着‘袁’字的门匾才比较合适。”
袁牧城哼笑道:“可惜了,劲没使对地方,最想哄的那个这几日一个劲儿地往外跑呢,没哄着。”
江时卿细酌了方才袁牧城的语气,从中觉出些不满,便靠在桌边轻笑道:“听袁二公子这语气,是记仇了?”
袁牧城依旧斜靠在门边,目光却始终停在江时卿身上,他随着那人笑了笑,却不太高兴:“只是佩服江副庄主的好手段,我自愧不如。”
“怎么说?”江时卿问。
“江副庄主哄人逾墙偷香,事后又能若无其事,我这榻上还余着香呢,十天半个月都散不去,”袁牧城抬脚往里走着,“你这么晾着我,几个意思?”
江时卿微微蹙起了眉,话里带着点委屈:“我这既没迁居也没逃跑,不过是隔了几日没让你瞧见就这么沉不住气,往日有十余天不见时,也没见袁二公子这么追着我问责啊。”
“这不是怕把你白睡了一遭吗,又愁你不敢上门哭诉,我就只好追来了,”袁牧城随手从桌上挑了块湿布,开了药罐的盖子,看了看里头渐渐滚出深褐色的药水,继续说,“今日又去哪儿了?”
江时卿看着他的动作,瞎诌道:“寻欢作乐,不亦说乎。”
“那我可就好奇了,”袁牧城合了盖子,将蒙上热度的湿布抖了抖,扔到桌上,“什么人能比你袁公子还厉害,既可以从你的不冷不热中看出花儿来,又能为了‘喜欢’二字死乞白赖地求你赏个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