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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弋煦用力不均,忽地削断了皮,他不悦地掸了掸挂落在指间的果皮,问:“什么地方?”

陆修垂首:“属下无能,有一回险些被袁牧城身边的副将发现,我便没有继续跟着了。”

“江淮川……”许弋煦念着这个名字轻笑了一声,而后又垂眸把剩下的果皮都剔得干干净净。

锃亮的刀面沾上了不少汁水,许弋煦微微抬手举着刀。淌着果汁的那面刀身轻蹭过下唇,余下清新果香。

许弋煦微微露出笑意,一双本该无辜的鹿眼霎时显出嗜血的贪婪,他抿唇回味着嘴上留的甘甜,低声道:“我的好哥哥啊,许久不见,你可千万不要做些让我不高兴的事啊。”

——

这天是顾南行回阇的日子,钟鼎山一大早便在门边晃悠,老远看见顾南行驱着马车过来时,偏又装作一副不经意的样子回到院里头报信。

“顾小子来了,”钟鼎山随手指了指,“外头呢。”

众人对钟鼎山那点装不在意的本事都心知肚明,也没挑明了说,便笑着一起到门外迎人。

顾南行才把马车停了,便从车上一跃而下,去掀了马车的帘子,先把里头的人都接了下来。

江时卿站在门边看着,见顾南行先领了个和季冬差不多年纪的少年下来,而后又牵着位蒙眼的公子,最后扶着的是一位乌发间嵌了不少银丝的妇人。

那妇人下车时往门边扫了一眼,视线独独在他和姜瑜身上停了片刻。江时卿觉得奇怪,但也没问,不过听了顾南行的介绍,他大抵能将人和名字都对上号了——那少年叫林颂,蒙眼公子名为易沁尘,而那位哑妇人,他们都唤她慈姑。

顾南行在门外同众人都介绍了一番后,又打了几句趣,便把人都招呼进了宅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