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时,顾南行似是心不在焉,江时卿看了他几眼,低头却瞥见那人腰间别的酒壶已经快被他紧促的手指抠出了痕,便伸手轻按了一把他的手腕。
顾南行心头倏地跳了一跳,却只是扯着嘴角转脸冲他回了个笑,便带着人往前堂走了。
这回人多,把宽敞的前堂坐了个满。顾南行寥寥几句带过了与易沁尘和慈姑相识的经过,而后在介绍那少年时,也只说了他叫林颂,是易沁尘去寻大夫却没钱买药时遇见的,少年替他付了药钱,还说顾南行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自那以后,少年便一直跟在他们身边了。
众人听得云里雾里,只觉得顾南行这回慈心大发了,竟往家里头带了这么多人。
前堂一片和乐,唯独姜瑜看着不太自在,没坐多久便先回房里去了。季冬坐在一旁也一直都没开口,她心里头其实不太喜悦,大概是因为她觉得顾南行当真不太想搭理自己了,连用来代替她的人都寻好了,还一次就寻了三个。
顾南行瞧出了季冬的心思,便走上前揽过她的肩膀,对林颂说:“这是我家姑娘季冬,那是淮川家的小子絮果。”
林颂忙对人行了礼,自他进门后,这是第五次行礼了。絮果见他有些拘束,便主动上前同他搭起了话。
季冬靠在顾南行耳边低声问:“主子,你怎么带了这么多人回来啊?”
“这个说来话长,不急,”说着,顾南行用肩撞了撞季冬,冲她笑了笑,“你们俩先领着慈姑和林颂在宅子里转转啊。”
紧接着,顾南行扶起易沁尘,又拉起坐在江时卿身边的钟鼎山直往外走:“淮川,借一借你的林梦先生。”
“诶你这小子,”钟鼎山又想骂人,可他还记得姜瑜同他说过的话,便压了怒气,“拉什么啊我自己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