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江时卿正温酒。刚烧上的热水灌入母壶中,水汽蒸腾而出,氤氲缭绕中,江时卿将酒倒入子壶,说:“这几日阇城里巡查加严,先生不便出门。”
袁牧城伸指拨着架上的书,答了句:“嗯。”
江时卿轻放酒坛,将倒了酒水的子壶置于热水中,又说:“崔承下落不明,带走他的那人不属寅王,也未必就是颜氏的人。”
袁牧城瞧着案上江时卿写的字,在指尖蘸了点未干的墨迹,又“嗯”了一声。
江时卿抬眸看了他一眼,便替自己斟了杯茶,拿起念珠后就默然不语地坐着了。
听不见声后,袁牧城移开了落在别处的视线,看着人问:“怎么不说了?”
“待你得了空再说。”江时卿也不看他,那视线就凝在温着的酒上。
袁牧城搓了搓指尖的墨:“你这书房看着精巧,坐两个人刚好,三个人就挤了。”
江时卿学着袁牧城的模样,回了个“嗯”。
袁牧城笑了笑,慢步挪到那人的身侧,背靠着那桌沿坐下了。
“咱们如今能算是一条船上的人吗,淮川?”袁牧城特地将最后两个字咬得重了些。
去掉让人昏头的情/欲,他无法全然地信任江时卿,因为这个人还有太多秘密,不论对谁都是一副若即若离的模样。
“袁二公子这么一问,”江时卿说,“我倒是觉得自己亏了。”
袁牧城支起条腿,将手搭在膝上,侧头问:“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