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袁牧城双眸微抬,道:“把人请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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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像前,颜凌永敞腿躺在地面,用蒲团枕着后脑闭眼晃着神。忽闻门外脚步轻响,他猛地起身拉过蒲团,跪得端正。
夜风穿过门缝吹得烛火轻晃,长靴踩进门,只稍稍顿了顿,便又在地面上踏出了声响。颜凌永眉头轻动,侧着身子往后转去。
“今日跪够三个时辰了,你们还要……”话语的缝隙间,身后那人掀开了帷帽前的黑纱,颜凌永看清了人,心里一惊,“淮川!”
江时卿走到颜凌永身前便停了步,此时他束着高马尾,风仪落落,一身黑衣更衬得他面若冠玉。
颜凌永失了神,半个魂都要被勾了去,他刻意揉着双膝,在将要起身时费力地撑着地,而后伸手把住了江时卿的手臂,借力站起后却顺势将身子倾了过去,道:“跪得久了,腿都使不上劲,你借我靠靠。”
江时卿也不说话,只将被颜凌永牵着的手抽了回来。过了一会儿后,颜凌永靠得舒服了,便拨着黑纱,慢慢将身子撤开,可手却仍搭在江时卿的腰间不放。
“给人下了绊子,让你看笑话了,”颜凌永又细细地看了几眼江时卿,说,“你穿成这样,莫不是我父亲喊你来的?”
“是,”江时卿说,“公子随我走一趟吗?”
颜凌永笑道:“父亲让你来,定是有要事,哪有不去的道理。不过这外头……”
江时卿神色淡然,只答道:“点了些迷香,能撑半个时辰。”
“那咱们速去速回。”
礼陈寺本是皇室贵族思过之地,无人到礼陈寺罚过时,这一带的治安原是由禁军在巡防时顺带管理,但自颜凌永来后,礼陈寺便暂时交予崔承同刑部调来的守卫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