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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接近颜凌永又是为什么,”袁牧城放下手,搭在腿上,说,“不该是真看上那小子了吧?”

江时卿歪过头,看着他说:“难不成袁公子看上我了,管这么多?”

袁牧城撤开了目光:“赔罪而已,怕你羊入虎口,不过眼下瞧来,谁是羊谁是虎倒也难说。”

“赔什么罪?”江时卿疑惑道。

袁牧城坐得有些不自在,伸手去抚身侧的马鬃,才说:“那晚我没打算趁人之危。”

江时卿愣了一愣,才知道袁牧城说的是他毒发那晚。当时情况突然,却误打误撞地让袁牧城以为是自己下手不知轻重险些害他丧命。

在战场上杀人如草芥的将军也会因为胜之不武而羞愧难当,若是往常,袁牧城定会提酒登门,与人畅饮一夜后过节便没了,再不济就让人打回来,痛痛快快地做个了结。可不知为何,今夜面对着江时卿,他却有些局促不安。

气氛因着袁牧城的窘涩有些凝滞,江时卿却忍不住笑了起来:“那晚不关你的事,不过既然袁公子歉疚,那不如和我赌一把。”

“赌什么?”袁牧城稍转过头。

“今夜沙蛇贸然出动,想必牵连的人也该躁动不安了,赖昌关押在刑狱司里,虽有禁军在侧,但那里终归是刑部的地盘,你猜他们会想做什么?”

袁牧城说:“赖昌这条命留着,对谁都是威胁,那些人害怕查到自己头上,无非是想下杀手。”

“不够,”江时卿眼中动着杀意,“就这么杀了他,还不够。”

能与沙蛇为伍的人必定与刘昭禹为敌,兵部的亲卫军已经因为梁远青失了军心,阇城内的军防力量若再受创,必然对觊觎皇位之人大有裨益。此次都督府陪审刺杀一案,若是能借赖昌给都督府制造一出麻烦,倒是一步反客为主的好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