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们当真不走了?”江时卿端着杯热茶暖手,坐在屋里问道。
“不走了,”姜瑜替他拢了氅衣,说,“说什么也该等这年过了再走。”
“老人家不赶咯,往后得多照看着你一些,免得哪日不靠谱的顾小子又犯浑,”钟鼎山说着还不忘带上絮果,“对了,小絮果也得趁这些时日再多练练。”
记起钟鼎山训人时的模样,絮果蔫了气,拿着手中的铁钳慢悠悠地挑着炭,回道:“是了,絮果记着呢。”
另一旁,顾南行小声说:“先生您有气怎么净往我身上撒?”
钟鼎山一听,来了气:“小兔崽子还知道唤我先生啊,礼数还没忘脾气倒不小,怎么说几句就急眼呢?”
顾南行笑道:“若说这脾气可以当火药,我的能用来炸屋,您的指不定连这阇城都能炸了。”
钟鼎山边说便抡起袖子:“论武,你好歹也叫了我几年的师父,怎的皮痒了,又念师父的敲打了?”
顾南行忙将手边的热茶递上:“哎哎哎,林梦先生您老喝茶,喝热茶!”
姜瑜摇了摇头,笑道:“你俩吵了这么些年,还没争出个输赢啊,絮果还小可别把孩子带坏了。”
钟鼎山说:“小絮果跟着淮川我放心,可小季冬是个姑娘,天天跟着顾小子我才担忧。”
“先生这话可不对啊,季冬跟着我有什么不好?”顾南行不服道。
钟鼎山哼笑一声,说:“你说你像个人吗,生了张嘴又不会好好说话,碰上酒就跟饿鬼钻进饭桶里似的。”
顾南行坏着心眼地偷瞄了一眼钟鼎山,说:“这不是林梦先生教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