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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瑜拍了一把钟鼎山,说:“行了,淮川还要静养,你收着点脾气,我去倒。”

又过半日,江时卿的烧算是退了,也能搭话,荟梅院里的其余五人才终于放下心。

“捱过去了,捱过去了……”钟鼎山拍着顾南行,感叹道。

顾南行正迷糊着,被他拍得直晃悠,险些撞翻了脚边的水盆,又不免地讨了顿骂,姜瑜连夜赶路过来,到达后就没怎么合过眼,目下实在疲乏,趴在床边正睡得深,季冬手里提着只活鸡,在院外叫唤着劈柴的絮果。

恶鬼讨了点人间烟火气,便不想回地狱了,可鬼终究是鬼,剥了外皮依旧晒不了太阳,讨不得生。

江时卿细听着耳边的声响,缓缓翻了个身,将半边脸都埋进了被褥中。

——

靖平王府内,袁牧城高架着腿,神情不属地翻着兵部和刑部遣人送来的折子,刚回来的何啸正在一旁说着他这几日蹲守在荟梅院外看到的情况。

“我道他怎么总不见人影,原来还私藏了一处宅院,不过,”袁牧城收了腿,靠着身侧桌面,不自在地搓了搓鼻尖,问,“他真在里头躺了三天三夜?”

何啸三日没合眼,略显疲乏,但答起话来仍然稳当:“三日里只见旁人急着脸进进出出的,时不时端出些血水,药也没停过,江公子看是伤得不轻。”

袁牧城垂眼看了看自己的手,喃喃道:“不至于啊……”

抬眼见到何啸还在看他后,袁牧城轻咳一声,又问:“确定人还活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