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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牧城放下卷宗,说:“带路。”

那人被拷着押在狱中,一身亲卫服都没褪,可见昨夜被领进这狱中之后拷问就没消停过。那人唇色发白,面上挂着的血迹夹着冷汗往下淌着,却仍垂着头一语不发,在一旁的审正司掌事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陆天睿和袁牧城没进门,就隔着牢门望着。

袁牧城问:“从醒来为止,都没有寻死吗?”

“没有,”陆天睿道,“想来也是奇怪。”

确实奇怪,被派出的刺客十有八九都是死士,可此人昨日出手最慢,被捕后又不寻死,他在等什么?

袁牧城越想越觉得不安,又问:“那几名刺客的户籍托户部查过了吗?”

陆天睿点头,沉声道:“查过了,里头的那个叫赖昌,其余的人也都有名有姓,籍册上寻不出端倪。”

那才不对。豢养死士需要足够的财力,可若被查到私养死士便是死罪,因此死士通常也不会有正当身份,可既然籍册能查到这些刺客身份,也应当能寻到些异样,除非这批死士是自行聚集在一起的,又或者是籍册出了问题。

袁牧城正想着,里头一盆冷水倾向赖昌,冲得他脑袋失了力,猛地倒向一边,审正司掌事仍觉得不够,命人再去取一盆。

牢门开了又关,袁牧城看到那双含着狠的眼眸于浸了水的发间抬起,透过牢门直视向自己,两人就这么对望着,牢狱中又阴冷了几分。

——

江时卿今日去了悦茶楼,给絮果挑了些小食后,便对着小二问了声:“近来孟掌柜生意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