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也顺着演下去:“我广结善缘,不求回报。”
“那江某便欣然接受,却之不恭了。”
说着,江时卿便拿了帕子,蘸着杯中的茶水擦拭血迹。他擦得极细,绸面蹭过脖颈,水痕混着血迹抹成一片,滑落至衣领又晕开,越过衣领的水痕却一路向下,延至看不见的地方。
分明是再寻常不过的动作,却诡异地透着些蛊惑。可惜他袁牧城不是颜凌永。
袁牧城嗤笑了一声,又盯着他看了片刻,才说:“没擦干净。”
江时卿顿了动作,挑起似笑非笑的眼角,轻声说:“擦不干净。”
颜凌永带着护卫汹汹而来,却见坊中已是一片狼藉,此时礼部侍郎岑昱刚巧进了门。
“岑大人!当初是你在家父面前夸下海口说这曲目定会深得陛下心意,可今日还没到陛下面前,就已经闹了这么一出,你是什么意思?”颜凌永勃然大怒。
袁牧城见到人后,收回脚,气定神闲地站直了身。
岑昱一见翾飞将军也在,心中更是不安,只好战战兢兢地站出:“所幸没有不必要的伤亡,下官定会彻查此事,还望翾飞将军和颜公子……”
袁牧城烦透了官场上的这套,直言道:“岑侍郎倒不必拘礼,不该我管的事,我半点不会管。”说完,他便离了场。
颜凌永闻言才惊觉袁牧城也在场,觉得面子更挂不住了,不领情道:“岑大人,今日是我颜凌永请的客人差点在弦歌坊内出了事,你把颜氏的面子往哪儿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