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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镜辞贴在门边,偷听两人的对话。江忱予进屋的时候,他有些心虚地低垂着眼睛,不敢看人,只怯怯地伸手,拽着对方的衣袖。

他其实很清楚自己怎么了。多年郁结的心事一朝放下,仿佛卸下了所有的屏障与心防,于是那些经年累月攒下的噩梦,苟延残喘地挣扎着,蓄势着最后一击。

但是没关系,他同自己说,都会过去的,江忱予就是他的药,他的药在他身边,他会慢慢好起来的,还有很漫长的未来等着他去度过。

江忱予看着搭在自己衣袖上几根莹白纤细的手指,微微颤抖着,能看到青色的血管。

朱镜辞瘦得厉害。那些学生时代被养出来的婴儿肥,都随着年月蹉跎再找不见了。他穿着西装站在那里,伶伶仃仃,几乎能看到后背蝴蝶骨的形状。

一别几年,江忱予不明白这个人怎么会把自己照顾的这么糟糕。他牵着朱镜辞走了两步,坐在沙发上,把人捞过来搁在腿上搂着,手指顺着他的指缝插进去,做出一幅十指相扣的样子。

朱镜辞很顺从地靠在他的肩上,用脸去贴他的颈窝。这个人对他的影响愈发强烈,只要呆在这个人周围,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橙子香,他的心情就会奇异地平静下来,仿佛躺在秋日暖融融的阳光下,一颗心都变得妥帖安逸。

“真的不用吃药?”江忱予揉捏着他的手指,一根根,从指尖到指腹,直到把他的指尖搓得发烫。

“不用的,”朱镜辞乖乖伸着手,仰头在江忱予下巴上亲了亲,“很久了,你回来就会好的。”

江忱予注意到他话里透露的信息,身体微微绷紧,“这些年……一直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