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随云何尝不知道这一点:“可当时我手上根本没有多少部队,还得护送这么多辎重回山西。这样吧,你借我一个连长和一个班,我再抽一个班,一同南下。”
“太少了!”蔡云楠还是不满意:“中圻这个地方太广阔了,当初法国人进入河内,我们迫于形势没去抓。已是一大错误了,必须有强力的和干部和部队抓起来。”
中圻三分南国有其一,这里虽然是阮朝统治的本部,但是现在协和帝和尊室说出走横山,孤拔进入顺化,黑旗军又准备在靠近北圻地地区再扶植一个小王朝出来,可以说是一片混乱。
现在只要靠一支强有力的部队进入中圻,并趁机建立根据地同时招募新兵,便可以在短时间抓起一支队伍。
“我们只占北圻数省,便能养起这么多营头。以中圻的物力,养一个小团不成问题!”蔡云楠比柳随云更熟悉中圻的情况:“如果搞得好的话,我们能养两个团。”
柳随云才思敏捷,这时却是担心另一个问题:“是要派部队去。可是得有强有力的干部啊,不然就是一个山头了。”
蔡云楠这才明白,柳随云在这件事情上热情不高地原因。他说得确实也有道理。中圻距离山西太远,很容易出现第二个中心。到时候形成尾大不掉的问题,他们这些当事人有数不尽的麻烦。
他们很清楚当年曾国藩曾把九个营头赠于李鸿章。在湘军历史上这是绝无仅次的一次,让他把这些营头带到上海去替湘军筹饷。却没想到替湘军制造了最大的敌人。
而中圻方面必须交由一个强有力的干部统率,至少也得是象柳随云、蔡云楠这样的核心干部,但是又必须保持对柳宇的绝对忠诚,在干部调配更不能用同一营头的人。
这样的选择让蔡云楠也只能张开双手:“得了!我调一个加强排,一个副连长,你那边再抽些人,这么好地局面,咱们千万不能放过。”
柳随云也不敢决定这么重大的问题:“只能让统领头痛吧,我这里新兵不少,一路上逃了不少,都想着回家,我多抽些出来,再派几个熟悉情况的老人一块回去。”
孤拔少将同样是站在顺化的皇宫面前,看着越南特有地豪雨。
几个军官都是松了一口气,黑旗军终于退却了,他们却在三天之后才进入了顺化,其间黑旗军的后卫小部队伪装成主力,把库房都给搬空了。
但是重要是他们攻占了一个国家的首都,似乎也代表着战争即将结束,只不过孤拔少将并不这么想,他对着身边地参谋说道:“巴黎已经同意我地计划了?”
“是的,将军,您将统率整个东京地区地海陆军部队。”
“嗯!”孤拔少将却是想到了新的敌人,他在心底说道:“现在是搬开另一块石头地时候了。”
这块石头便是总特派员何罗芒,在波滑将军还在任上的时候,他们联起手来,但是波滑被召回国后,就是他打倒何罗芒地最好时机,他已经准备好了许多暗箭,准备第一时间收拾总特派员阁下。
总特派员阁下只是一块石头而已,黑旗军和驻守北宁的清军才是他的心腹之患。
在历史上,孤拔将军在波滑少将被召回国去,完全掌握了整个远东法国海陆军,他成功地赶走了何罗芒,攻占了黑旗军占据的山西,轻松地打跨了驻守北宁的清军,接着是一系列的胜利,从马江到台湾,他可以说是是法国在中法战争中的胜利支柱。
他已经获得了波滑少将再次进攻的消息,但是他不看好这样的进攻,原因很简单,波滑手上的兵力不足。在顺化附近的战斗让他自己痛苦得承认,虽然波滑是一个很有缺点的将领,但是他干得确实很不错,自己在顺化附近的战斗简直是一场丢脸至极的战斗。
为了获取胜利,他必须需要更多的兵力,更多的火炮,更多的弹药,更多的军费,他知道本土部队对于远东的增援是有限额的,但是他还清楚法国还有一支非常强大却不属于本土军或殖民地部队的军团。
法兰西外籍军团,这支部队在墨西哥战争中有着极其优越的表现,因此孤拔少将已经估计了一下自己向山西城的总攻击需要多少部队。
在历史上,他使用了六千名部队,主要是法军和阿尔及利亚人,只有八百名越南非正规军,但是孤拔少将现在清楚得知道,想战胜黑旗军,就必须用数量去压跨他们。
他们承受不起任何一场大的失败,法兰西却有着无限的后备
六千名法国本土部队,两个阿尔及利亚土著步兵团,两个外籍军团团队,六十门大炮,比以往更强大的一支水面舰艇部队,再加上五十个安南和东京土著步兵连队,就一定能取得这场战争的胜利。
现在是九月一日,他希望能在两个月之内把所有的部队都运动到位,然后攻占山西城,以一场辉煌的胜利来打跨黑旗军,在历史上他就是用这样的辉煌胜利来改变中法战争的战局。
如此强大的法国部队如果还不能取得一场辉煌的胜利,孤拔少将只有一个痛苦而艰难的选择。
那便是结束这场战争。
“我不希望太多法兰西士兵的鲜血无意义地流在这片陌生的土地。”
这是一个指挥官应尽的全部义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