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少年只是亲着,始终没下一步,反而勾得她忍不住,于是,梁逢雨干脆顺着他卫衣衣摆,将手伸了进去。
然后,像暑假那一次,她被拽着手腕,拎了出来。
陈清霁低下头,嗓音难耐,“别乱动。”
她还是第一次听他这样的声线,一时也怔住,心口慌慌的,像生出无数条丝线,被他拽在手里,紧绷绷的、一点风吹草动,就会引起巨大震/颤。有那么一瞬,她打起退堂鼓。
毕竟是第一次出来住。
是不是到此为止比较好?
可亲也亲了。
感觉也勾起来了。
梁逢雨第一次面对这种身体上的异样,不知道多久能消下去,自己都没发觉声音软得过分,埋靠在他肩膀上,倾诉又像撒娇。
“但我有点难受。”
少年侧头,低低在她耳旁说了几个字。
下一秒,天旋地转,梁逢雨一下摔在床上,后脑勺却陷进柔软的被子里,少年伏在她上方,视线则低下来,在她身上逡巡。
她莫名不好意思,可又舍不得错过。
不得不说,他骨相真是好,这种仰天角度,五官竟然不走形,反而添了一种说不出的性/感。
“陈小鸡,你要怎么……弄?”她忽然紧张,抬头问。
“我也不太确定。”
“试试,疼了和我说。”
他视线里像有热焰,烫得她说不出话。梁逢雨只剩点头。
……
根本不会疼。
只有到临界,却又登不上,那种千万只蚂蚁啃噬般密密麻麻,即将灭顶一样的感觉,令人心生恐惧。
有那么一瞬间,梁逢雨拽紧他袖子,泪都快出来,想说不要了,碰到他视线,又憋回去。
少年是真的很认真,在摸索她每一寸。
最后那一刻,她死命咬/唇,像溺水的人,拼命想抓住浮木,又控制不住深陷,咬牙死撑过一劫,终于在他手指下,被陌生的热/流吞没。
……
像是放了场烟花,脑袋空荡荡的,只剩一片夜空,梁逢雨躺在床上,听洗手台那传来阵阵洗手声,懊恼地遮了下眼睛。
她实在没什么力气,随便用被子裹了下自己,等陈清霁过来坐床边,又像条虫一样,挪过去,把脑袋枕他腿上,忍不住问,“你都是哪里学的?”
“舒服吗?”陈清霁不答,先问。
“嗯。”她点点头,回忆起方才的失态,不怎么好意思地用被子遮了下脸。
他笑了下,这才回答她前一个问题,“网上。”
起初也没想去搜,只是那天,让谈双旺提了一嘴,后来送她回去,她又伸爪撩拨、说想和谈双旺换一下住宿之类的。
免不了升起一些绮念。
晚上,陈清霁就搜了下,未雨绸缪么,也是随便看看技巧、常识之类。就发现还有一种方式,比纳/入/式更适合女孩子。
“陈小鸡,”梁逢雨忽然叫他,仰头,视线亮亮的,“我帮你吗?礼尚往来。”
她就枕在他腿上,轻轻一动,不知道有多考验人,陈清霁叹了一口气,单手托着她后脑勺,垫了个枕头进去,“劝你别。”
而后,他起身,去了趟浴室,很久都没出来。
梁逢雨摸不清他是害羞,还是别的什么,但应该不是不行,刚才两个人亲的时候,她隔着裤子感觉了一下。
各方面都很过关。
那是比赛太累了吧?
想着等陈清霁出来,再聊会儿天,但他实在太久,梁逢雨又刚遭过那么一场,整个人都累得不行,眼皮撑火柴棍都没用,说睡就睡着了。
浴室水声渐停,陈清霁擦干头发,迈开长腿出来,一眼就看到,女孩子缩在床上,睡得正香。
走过去,弯下腰,单手撑在人脸颊边,忍不住轻叹一口气。
他当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这天没做,也不是她想的“累了”的原因。
而是下不了手。
亲她的时候,脑子里始终绷着一根弦,提醒自己,别犯诨。
她可能。
还没满十八周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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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练找你干嘛?”陈清霁在床沿坐下的时候,梁逢雨醒了,活动了下有点酸的脖子,爬起来,下巴往他肩上搁了搁。
她头发有点乱,半长不长,末梢支棱着,往外翘起。人是醒了,但眼神还没醒,目光有点散,这样看去,又多了几分懵懂感。
……更显得他不太是个东西。
“吵醒你了?”陈清霁清了下嗓,拧开一瓶矿泉水,先递给她。
“没有,本来就没睡熟。”梁逢雨凑上去,喝了几口,沁凉的水,一路冷到胃里,是令人清醒的舒服。
她靠回床头,认真看陈清霁喝水,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少年这动作,有一种说不出的松弛冷感,像无欲无求,又透着点儿事/后的懒洋洋。
也许是方才有过体验,梁逢雨一下福至心灵,“啊”了声,“你是不是在浴室……”
陈清霁正喝水,冷不丁给她呛到一下,一只手拿着矿泉水随意搭在膝上,到底青涩,忍了忍,还是侧头失笑,问,“非要说出来?”
“噢——”梁逢雨长长应了声,从善如流,果然不再说了。
这个点儿,外边安静不少,小广场上的歌手收了摊,只有零星的人声、车声,从玻璃外传进来,像隔了层混沌的水。
两个人目光在空中碰上,又不约而同笑了下。
“曾教练想让我兼项四百。”他拧上瓶盖,随手丢到一边,另只手捞过她的手,就这样不松不紧地牵着。
一句话,将梁逢雨的记忆勾回了赛场上。
骄阳似火,少年肩背硬朗,却也脆弱,剧烈急促的呼吸声犹在耳畔,令她心疼又手足无措,想要抱得再紧一点,或者替他分担掉一部分也行。
她下意识皱眉,“一般不都是二倍兼项吗?”
陈清霁轻挑了下眉,几分意外,梁逢雨读懂了,捏捏他的手,半瓶水晃荡起来,还有点小得意了,“我怎么说也是老梁的女儿。”
他笑开,忍不住捏了下她脸颊,很捧场,“是啊,太不得了了。”
因为短跑技术不同,运动员兼项一般都是百米兼二百,二百兼四百,四百兼八百这样,二倍二倍的来,国内很少有例外。
国际上,倒是有一些天赋素质极好的运动员会三兼。像科尔利,本身是练二百、四百米出身的,后来百米也拿了金牌。女运动员中,诺曼,菲利克斯,早期的科赫,乌莎等都是三兼。
世界田径史上,还有一位同时打破了一百米、二百米、四百米三项世界纪录的传奇人物,她就是波兰名将谢文斯卡。
梁逢雨没了解得这么细致,这会儿听陈清霁讲,无比认真,“那你怎么想?要练吗?”
这天下午,曾志耘把他叫过去,大意是说,他们和蒋主任看了他四百米的比赛,一致认为他的弯道技术非常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