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味道明显不是徐北的风格,徐北本身是不会用任何带香味沐浴露的,白蕴知道。

显然徐北刚是从除他家以外的地方出来的。

而这个地方要么是酒店,要么就是苏砚家。

“阿北,你是打算和他定下来了?”白蕴收身,他端正地坐回原位,拉开同徐北的距离,试探性地问了句。

他说的“他”,指得就是苏砚。

白蕴是知道苏砚存在的。

他的母亲和徐北的母亲是好友,两家小孩年龄相仿,算是竹马竹马,走得一直都很近。

后来,徐立国出轨养小情儿,天天不着家,还要把公司大多股份转给小情人。徐北母亲以命相逼,到底也没能换回丈夫的心。

白蕴最后一次见到徐北母亲,是他和徐北一起,在徐北母亲即将跳楼自.杀的前半刻钟。

那时徐北母亲已经瘦得脱相,肩前的两条锁骨突出得紧,似是两条横在马路上的干枯粗.壮的树枝。

那是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女人站在窗前,她穿着漂亮的裙子,精心卷着大波浪,还画着精致的妆容。

阳光打在女人的脸上,使得她眼上的珠光眼影反射出星星点点的光。

她回头看着徐北,手上还拿着和徐立国的结婚证,似笑非笑,“小北,你要从妈妈身上吸取教训。”

“永远不要对他人付出你全部的心血。你要让他爱你,比你爱他,来的多。”

“你也没必要去迷信什么稳定的关系,这些都是骗人的。\"说到这儿,她抬手,将手中的结婚证扔出窗外。

那是她曾经最看重的,她和徐立国之间的婚姻关系证明。

“如果你们是相爱的,为什么又需要用一纸婚书,或者一桩承诺,来证明你们的感情?”

“这些无非都是人们用来欺骗自己,图个心安,真是可笑。”

徐北拧眉,跨步上前,“有话好好说,你先下来。”

女人最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而后她翻身,从窗户上一跃而下,没有丝毫犹豫。

大片大片的血渍从她身下涌出,她被宣告当场死.亡。

徐北僵.硬地呆愣在原地。

之后的一段时间,徐北过得很痛苦。他不想看到徐立国,便就一直待在白蕴家。

白蕴宽慰他,陪他渡过了那些难熬的岁月。

但徐立国却是个老直男,他见徐北天天和白蕴黏糊在一起,就以为徐北是和白蕴搞.上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们老徐家可不就断后了么?

徐立国那时候混得风生水起,人生都在走上坡路,于是他二话不说,当即就要去打击报复白家。

徐北和徐立国之间,爆发过好几次大规模的冲突。

最后徐北答应徐立国,离开北城去南城读书。

再然后,白蕴听说,徐北很快在南城交了一个男朋友,叫苏砚。

白蕴知道,徐北这是在保护他。

果不其然,徐立国得到消息后,就立马杀到了南城,开始着手针对打击苏砚,慢慢放松了对他家的监视。

白蕴看过苏砚的照片。

很典型的优质生长相,气质传统内敛,眉目清秀。

是那种在读书时,会被很多学妹放在心里,当做初恋的温柔型学长。

白蕴从没把苏砚这号人物放在他心上,尽管苏砚和徐北断断续续纠缠了十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