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您是长辈,可是您再这样继续开我女朋友和其他男人的玩笑,我就不能当没听见了。”
巨石砸入湖中,水花四溅,席间的人无一幸免这场疾风骤雨。
只有元凶淡然处之,将目光投向与他相隔三个座次的自己。
虞心幼在上帝视角等着自己反驳,场景都切换了,她还是没等到。
再后来,她和裴灿不知道为什么来到了一个房间,他们发生了争执,具体内容她醒来已经记不清,只有一件事记忆深刻。
她亲手扒了裴灿的衣服,扒得跟他那天裸着上身从卫生间出来,被她撞见一样。
到这里还不是最绝的。
她不止扒人衣服,她嘴上还调戏,说一些荤话。
一边说,一只手一边沿着人鱼线往下滑。
“高中都毕业了,弟弟还是钻石吗?”
……
虞心幼睁开眼睛那刻人都傻了。
双目呆滞望着天花板,思维被按下暂停键,好几分钟过去,她通过环境分辨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梦,终于,由衷松了一口气。
即便如此,洗漱收拾的这段时间里,她恍恍惚惚,总是轻易回想起梦里的内容,然后羞耻到不知所措。
似乎有股邪火憋在胸口,气儿怎么都捋不顺,看什么都碍眼,以至于化妆怎么化都感觉不满意。到最后,她索性扔了眉笔,自暴自弃铺了层素颜霜,涂上口红,去衣帽间随便捡了身t恤牛仔裤套上,顶一张生人勿进的臭脸往楼下走。
平时她都自己在家做早餐,今天没心情,她打算用牛奶冲杯麦片了事,打开冰箱的时候注意到吐司少了两片,稍感欣慰。
看来某些人还没幼稚到不可救药的程度。
早餐快吃完的时候,裴灿从房间里出来了。
他看起来刚刚醒,t恤睡得衣角往上跑,露出的一侧腰腹劲瘦,眼睛睡意朦胧,拄着拐往卫生间走,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坐在餐桌的虞心幼。
虞心幼的视线不由自主锁定那一侧腰腹,梦境的片段在眼前重演。
肌肉大小,人鱼线走向,现实和梦境逐渐重合……
打住——
虞心幼阖上眼,懊恼捶头,试图全力甩走梦境残留的旖旎废料。
“你在做什么?”
裴灿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了脚步,回头,正好看见她这一莫名其妙的举动。
虞心幼被抓了现行,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偏过头,语气飘忽不定,神色也不自然:“没,没什么,你起来了啊,挺早的。”
裴灿不说话,只是细细打量她。此时,他眼神清明,哪还有什么睡意,吊着眉梢瞧她的样子倒像占了上风,暗示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中。
虞心幼莫名不爽。
“你的耳朵和脸都好红。”裴灿中肯评价。
心虚所致,加上刚才的不爽,虞心幼站起来,有些疾言厉色:“我热不行吗?一热皮肤就会发红,你有意见?”
没等裴灿的后话,她拿起麦片杯走进厨房,破天荒没洗,直接放在了水槽里,然后出来,拎起沙发上的包,径直往玄关走。
走了几步,虞心幼回头,发现裴灿还站在原地看着她。
她的余光扫过裴灿仍暴露在空气中的腰腹,憋了一早上的邪火总算找到了一个宣泄口。
“你露一截腰在外面是觉得这样很帅吗?回头感冒了我可没工夫照顾你,还有,今天吃饭自己解决,我没时间给你做。”
借题发挥一时爽,虞心幼刚坐进车里就后悔了。
说到底,她做梦跟裴灿没半点关系,裴灿凭什么要承受她的坏情绪。
虞心幼脱力般靠近椅背,冷静片刻,掏出手机点开裴灿的头像,长呼一口气,打字。
[抱歉,我刚才语气不好,话说重了。]
裴灿几乎秒回她,连发两条。
[该道歉的是我。]
[是我衣冠不整,不守男德,乱了姐姐心神。]
“……”
虞心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