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然恍若没人般撩开她额前的碎发,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谢谢媳妇儿。”
话落他有意无意的又开始把玩她的右手,钻戒无死角进入了每个人的视线。
“叮——”地一声电梯到了。
顾然和许迦蓝进入电梯,其他人没一个敢凑进去。
他轻描淡写道:“怎么不进来?”
电梯玄关口一名胖胖的男人点头哈腰:“顾总您和夫人先走。我们等下一班。”
男人身后的一众员工附和:“顾总您和夫人先走,不用管我们!”
那眼力见一般人是真的赶不上。
许迦蓝很想笑,她将脑袋埋在顾然肩膀处挡住脸,看起来十分的小鸟依人以及黏人。
顾然满意的抱着她:“行。那我们走了。”
电梯门关上,外面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震惊。
其中一名女员工道:“所以……咱顾总这是没有被抛弃的意思?”
“海阑大大那黏糊劲儿做的了假吗。”
“我就好奇……顾总他们有专用电梯……为什么要带着海阑大大来和我们挤……”
胖胖的男人拍拍胸口道:“很明显我们平时在背后说的话他知道了。说不定刚才议论他的时候他也听着的。”
“……”
从公司回来后,顾然的心情看不出端倪,和平日里没什么不一样。
许迦蓝想哄他,到家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做饭。然而做饭的事情顾然也接替了。
应该说他自从学会了许多菜式后,家里做饭的都变成了他。
许迦蓝每天都在被他投喂。
以前她做饭的时候他都会陪着她,帮她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可他做饭后,许迦蓝刚开始陪过他几天,后来趁着那个时间门要么画画要么刷点新出来的激情广播剧又或者是漫画。
今天因为莫名其妙的愧疚,许迦蓝主动进厨房陪着他,给他打下手献殷勤。
一顿饭像往常一样安静的吃完,饭后许迦蓝抢先收起碗筷:“今天我来洗碗吧。”
她迅速将碗筷端进厨房。她的头发没有扎,很长齐腰。弯腰的时候总会掉在水池里。
从包里掏出一根发圈,许迦蓝正要把头发扎起来的时候身后贴上来了男人灼热的胸口。
顾然接过发圈,熟练的帮她把头发扎起来。双手环过她的腰凑近水龙头将水关掉。
“怎么了?”
许迦蓝心跳加快,回过头盯着他。
顾然拿过洗洁精挤在水池里,淡淡道:“我来。”
越是平静许迦蓝就越是想到那句所谓的‘暴风雨前的宁静’。余光瞥到厨房那扇落地窗旁边的柜子,许迦蓝的脸渐渐爬上红晕。
家里所有的落地窗前都定制了一个一样的柜子。
两人突破那层关系后,顾然的真面目暴露也不再有所顾忌。
窗户是防偷窥的。从外面看不见里面却能从里面将外面的繁华一览无余。
他平时最喜欢抱着她在更衣室镜子前,又或者是浴室镜子前,卧室的落地窗,阳台的落地窗……做运动。就连收藏室的落地窗都做过,当着许迦蓝那一众心头肉美男漫画,就像是在宣示主权那般。
不过……厨房这处的落地窗倒是没有过。
这并不妨碍许迦蓝条件反射看到落地窗和镜子脑子里首先被黄色充斥而不是看景色。
顾然顺着她的视线看到窗前的柜子,以及落地窗倒影出来两人亲密无间门的身影,眸色暗了暗:“姐姐想到什么了。”
“没什么。”
许迦蓝收回视线。
“没什么……”顾然咬住她的耳垂,暧昧的热意流窜进她的耳朵:“没什么脸红成这样?”
身上起了鸡皮疙瘩,许迦蓝紧张到呛了口水,她捂着嘴咳嗽了几声,眼泪都给呛出来了,脸红耳赤眸眼发红,看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和……某些时候很像。
许迦蓝挣了下没挣开他:“呛口水咳红的。”
“这样啊。”
顾然声音依旧听不出什么情绪,洗碗的动作却不自觉就加快了些,脑袋搁在她的肩膀上,嗅着她身上和他同款的洗发水和沐浴露香味,像是怎么也不够。
他的呼吸似乎快了些,和情动的时候一模一样。许迦蓝再次挣了下:“小然,你松开我。我去画画了。”
“不要陪我吗。”
“那你松开我,这样不方便。”
“怎样都方便的。”最后一个碗被洗洁精洗干净,顾然打开水龙头三两下将碗筷上的泡沫冲洗掉。
完事后他又将许迦蓝的手也抹上洗手液。
许迦蓝疑惑:“你干嘛。”
顾然:“洗手。”
许迦蓝:“你帮我洗干嘛?”
顾然的视线从手指上挪到她的脸上,对视了一眼后淡淡道:“虽然我不介意,但是手上有细菌对你身体不好。”
“什么?”
许迦蓝不明白自己手上有细菌,他不介意可又要帮自己洗是个什么操作。可直觉不是什么正常的话。
顾然仔细的模样比她画漫画的时候还认真。以往也不是没有被他洗过手,可没有哪次会有这种让人控制不住心跳的感觉:“我自己洗。”
顾然带着泡沫的手轻松的从她的指缝滑入十指相扣:“别动。”
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旖旎。
许迦蓝一动也不敢动了。手被洗好后,她松了一口气。本以为他会松开她,这种奇怪的气氛会散,却不想直接被他抱了起来。
她条件反射环住他的脖子:“小然你做什么。”
顾然轻松的抱着她走到了那扇落地窗前,手勾住她的腿搭上自己的腰。
属于他的温度顺着大腿内侧蔓延到全身。血液仿佛也被点燃了,一股股往脑门上冲。这行为熟悉到令人发指。
顾然将她放在柜子上。
柜子就像是为两人量身定做那般……许迦蓝坐在上面的时候环住他的地方十分契合。
顾然温柔的帮她梳理着头发。这处离灯源有些远。窗外的夜色很浓她看不清他的表情,直觉很危险。
许迦蓝咽了咽口水,声音发颤:“小然……”
“的确没有在这里做过。这会儿给姐姐补上。”
他的手指熟练的探到她的后背轻轻一挑。
胸口处没了束缚,身前被冰凉的手指触到,许迦蓝打了个寒颤。顾然咬住她的唇,手下的力量丝毫没有松懈:“姐姐很冷?等会儿就暖和了。”
这一晚,许迦蓝总算明白了他为什么要洗手也要帮自己洗,更是比较得出了厨房这处的落地窗景色是最美的。趴在柜子上看向外面能将蓉城最高的城市灯塔尽收眼底。
还有就是……她家定制的这些柜子质量是真的很好。不管怎么折腾,它都纹丝不动。
经过了惨无人道的一晚上,第二天早上许迦蓝醒来的时候顾然并没有去上班。抱着她睡得很熟。
浑身就像被拆过一样到处都疼,她很想摁着他打一顿,经验却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早上的男性物种招惹不得。特别是像顾然这种年轻气盛,身体还很好的男人。
以前她对小狼狗这种属性的漫画角色都特别喜欢,更喜欢看点那种一夜七次的强壮小奶狗侍候姐姐的颜色小说。
可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许迦蓝是真的觉得吃不消。
昨晚好不容易歇下来时,她靠在他怀里昏昏欲睡,他抱着她刷手机。两人气氛很好也很甜蜜。这种氛围并没有持续多久,他刷到某男明星送老婆生日礼物的热搜又提起了自己的生日礼物。也就是她和几十个小鲜肉聚会玩蒙眼睛游戏的事情。
许迦蓝最怕的便是一切能让顾然想到这件事的契机。每次提起这件事情他的情绪都会不好。
童年的不幸,顾然的占有欲强到不正常。许迦蓝很清楚,却并没有因此觉得不舒服又或者是害怕。因为知道他永远不会害她。甚至每一次想到自己没能早点认识他,以至于让他在黑暗中呆了那么久,她都很难受。
可再多的难受也不足以支撑她面对顾然的索取无度。小崽子打着生日礼物的事情继续折腾她。还蹬鼻子上脸的在她意乱情迷间门哄着她应下了一些羞耻又奇怪的姿势。
再多的气愤都在看到他脸上毫无防备的睡颜烟消云散。
那个时候在疗养院,他每次睡着眉头都是微微蹙起的,似乎睡得很不安。就连两人刚住一起的时候也是。偶尔许迦蓝半夜起床上厕所又或者是喝水,稍稍动一下,他就会醒,醒来后那瞬间门眼里满是防备,直到意识到身边的人是她才松懈下来。
也不知道顾玄礼那畜生还做了些什么才让他的警戒心这样强。
许迦蓝心疼的伸出手在他的眉心处抚了抚。他睡得很乖,也不动。她没忍住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
小心地从他怀里退出来,记得他下午要去别的公司谈个合作,许迦蓝穿上衣服打算起床给他煮点粥。
昨晚他没吃多少还折腾到了凌晨三点,运动量超标,这会儿已经十点半了还没进食。
她的动作很轻,还是难免会惊动到他。见他揉了揉眼睛一幅要醒的模样,她下床后在他肩膀处拍了两下小声说了句‘继续睡’。男人又乖巧的睡了过去。
许迦蓝将粥煲上,洗漱好又回到了卧室。
她坐在床边玩手机时,顾然丢在地板上的手机亮个不停。
来电是楚斯年。
楚斯年正是臣影的老板,也是即将给顾氏集团提供融资的人。
和顾然一起去臣影旗下那家游乐园玩的时候两人碰到过楚斯年和他的老婆苏婉音。从当时的情况看来顾然和他们并不认识。甚至还和楚斯年拉了些仇恨值。
楚斯年那样的人总不会因为那点微不足道的事情就帮顾玄礼那个畜生吧?
顾然和顾家的事在蓉城尚且算得上秘密,不太可能传到临市去。当然……也不排除楚斯年手下有很能挖的狗仔。
夫妻两又着实不像那种人。许迦蓝盯着屏幕发呆,想接起来问个清楚。
手机亮了没一会儿电话那头就挂断了。紧接着进来了一条短信。
楚斯年:“明天走程序。”
这句话结合臣影要和顾氏融资的事情并不难理解。
许迦蓝在脑海里自发将这件事给理顺了。大概是楚斯年见不得她家小然,故意给顾氏融资。即将走程序的前一天还要亲自打个电话来刺激一下小然。
她的脸色很不好。可现在的臣影因为疫情为国家做出了巨大贡献,旗下品牌早就成为了国民喜爱度超高的存在。
即便是给顾氏融资也相当于从海里抽水到湖里那般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