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臣影许氏尚且能相互制衡一下,现在的臣影正值鼎盛时代,不仅在本省,在全国都是属于龙头企业的存在。
如果是臣影要顾氏活,那顾氏就是真的能活。
许迦蓝在心里咬牙切齿,顾氏不垮她胸口那口气便一直憋着。将顾然的手机放好后,看着他露出被子外的胳膊上从背部蔓延开的伤痕,心里的烦躁越来越盛。
他身上的伤暴露后,除了那两次想惹她心疼外,他依旧不穿短袖等能露出伤痕的衣服。两人做的时候他只会开那种夜灯,光线暗看不清身上的伤疤。
许迦蓝知道他是记住了几年前自己说的那些话。那时候无心的话一直被他放在心里。无论她怎么说自己不在意,怎么安抚亲吻,他似乎都打消不了心底那点卑微。
相处的时候他偶尔会无意的透露出一些小心翼翼讨她欢喜,也一直喜欢她依赖他,似乎想让她养成习惯再也离不开他。这样他才不会被抛弃。
许迦蓝几次试图解开他这种心结都没用。不管她怎么表现出喜欢他又或者是依赖他,他似乎都没什么安全感。
手指轻轻抚过他胸口处一道刚掉痂不久的狰狞疤痕。许迦蓝俯身落下一个吻,舌尖温柔舔舐,像在安抚。
男人依旧在睡,她贴近的时候,他本能的就用胳膊勾住她拉进怀里。人还没醒,唇就贴上她的脖子暧昧的轻吻。
许迦蓝在他背上拍了几下哄道:“再睡会,还……”
话没说完男人顿住,迷茫的睁开眼睛。
许迦蓝:“吵醒你了?”
顾然不满的低语:“怎么穿衣服了。”
“……”许迦蓝按住他的手:“刚去把粥煲上了。”
“煲的多久?”
“40分钟。用电砂锅煲的小米南瓜粥。”
“嗯。那我快点。”
顾然说着翻身压住她,将她的腿勾住搭在肩膀上,睡裙落到腰间。许迦蓝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扒了。她的腿很酸,因为练习过舞蹈的原因柔韧性很好,顾然总是拉着她挑战一些高难度的姿势。
被他压住动不了,许迦蓝搭在他肩膀上的腿在他后背敲了两下。刚才心疼他的情绪还未散去,她的声音很软:“小然,腿还疼。”
本就处于血气方刚的年龄,大清早也是个极为危险的时间点。顾然轻拂着她腿上的红痕,迷茫的眸子染上欲/念,观察了一下:“有一点肿,我轻点好不好姐姐?”
虽说是问句,却根本没有等许迦蓝回答就开始横冲直撞。
许迦蓝疼得惊呼,顾然听到她隐隐带着啜泣的声音这才清醒过来。他缓下动作环住她轻声安慰:“对不起姐姐,刚才不是很清醒。”
细碎的吻安抚的落在许迦蓝的脸上脖子上,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故作凶狠:“我都说了腿疼了。”
“刚醒来就发现姐姐在主动吻我……我……”顾然蹭掉她眼角的泪:“控制不了本能。”
“……”许迦蓝推了他两下:“你出去。”
“姐姐……你听说过给饥饿的狼投喂食物还能抢回来的道理吗?”顾然咬住她的指尖耐心的等她适应。
晨间运动过后,许迦蓝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被顾然抱着去洗了个澡,她躺在床上看着他精神很好的给她擦脸换衣服。
女人擦脸的步骤很繁琐,顾然却总是乐此不疲,做的甚至比她还仔细。
她大部分擦脸的时候都是将护肤品倒在手上狂往脸上搓,他一个在外冷漠的人却将每一样护肤品该怎样使用的方法都给记住了,给她擦脸的时候就像在对待什么传家宝一般很小心,生怕做不好。
生活里两人相处的这些细节很多,即便重逢后不到一年,许迦蓝早已有这辈子离不开他的感觉,也有要嫁人除了他还会有谁的想法。
明明都是熬夜的人,他还是那个做功更多的人,昨晚晚饭甚至还没她吃得多。许迦蓝搞不懂他到底是哪里来那么好的精力。‘晚餐’,‘宵夜’,‘早餐’一顿不拉。
而且昨晚和刚才……他又没戴套。顾然似乎喜欢两人直接接触的感觉,不喜欢戴。虽说她这个年龄怀孕生小孩她也不介意,况且还是他的小孩……可他连法定年龄都没到。
两人要是结婚证都没领她就揣个小顾然,依照爸爸哥哥还有爷爷维护她的程度,顾然难免会被他们剥层皮下来。
“你又没带。”
“嗯?”顾然小心地帮她把眼霜抹匀,拇指轻柔的按摩帮助吸收:“什么没带?”
他的声音微扬带着些许笑意。
许迦蓝知道他听懂了,就是恶趣味的想让她自己说出来。
她思索了两秒提醒道:“如果……爸爸爷爷还有哥哥可能会很生气。”
有她在他们不至于当着他的面打他一顿。可是恒宇游戏公司还是一个新兴的公司,基础根本就不稳。许家虽不从事相关产业,可许家在蓉城根深蒂固,要有心收拾他,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眼霜已经完全吸收了,见她表情纠结,顾然在她唇上落下一个吻:“没有弄在里面……而且姐姐最近是安全期。不安全的时候都会带。”
许迦蓝只知道自己每个月大概什么时候生理期。以前没有交往过男朋友也从来没有去了解过有关安全期又或者排卵期这种事。
她难以启齿:“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目前想和姐姐过二人世界并不想被第三者打搅。而且……”顾然凑到她的耳边压低声音暧昧道:“我发现姐姐更喜欢我不戴。”
许迦蓝:“……”
这脸皮……还真的是她追赶不上的高度。
吃饭的时候许迦蓝的心情一直算不上好。心里想着臣影和顾氏的事情,总觉得这两家是在联合起来欺负顾然。
顾然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她的表情。想到看到的手机未接来电以及楚斯年发来的那条消息。她在想什么很容易就能猜到。
很迷恋她担心自己的模样。两人吃完饭后许迦蓝窝在沙发上思绪沉重。她发消息问过哥哥和爸爸,他们给出的答案都是臣影和顾氏的合作他们插不了手。
孟家和臣影有一些合作,双方是长期合伙人。顾氏和孟氏有许多相同的产业链,可孟氏是蓉城的百年大家族,知名度远超顾氏。
许迦蓝想不通臣影跳过已有合作的孟氏而物色上顾氏的行为。她也找过孟南枝,孟家和臣影谈过这件事情,臣影的高层一直避重就轻,要与顾氏合作的想法就像是铁了心一般。
顾然洗完碗到沙发前挨着许迦蓝坐下。电视里放着往日里她最喜欢的动漫,她却一直在走神:“怎么了?”
“你怎么看这次臣影要给顾氏融资的事?”许迦蓝环住他的腰,一想到别人联手欺负他,她却帮不上忙,又把眼睛给气红了。
顾然压住笑意,揉揉她的脑袋:“别担心。”
“那个贺宸和徐宇梵一看就不靠谱,你年龄也还小,没别人的老奸巨猾。你们那小破公司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倒闭。到时候顾氏重新站起来,顾玄礼不得给你使很多绊子。”
“我要是什么都没有了,姐姐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我能图你什么?”许迦蓝生气他对自己的质疑:“就你那小破公司有什么值得我图的?”
“原来姐姐对我什么都不图啊。”顾然将脸凑到她面前,那双好看的眸子一眨不眨盯着她,眼尾小痣撩人。
许迦蓝呼吸快了些。小崽子的容貌就像是为她定做的那般,每一处都长在了她的心坎上。刚才说过的话对上他这张脸一下子就没了底气。
两人刚认识时,她还真就只图他那张脸。相处了一段时间才真正喜欢上的。
她视线飘忽:“当然。”
“姐姐总是对着我的脸发呆,我还以为姐姐很喜欢。”顾然失落:“原来姐姐就脸我的脸都不图的。看来以后我要是一无所有了,姐姐肯定就不喜欢我了。”
“……”许迦蓝明知道他是故意的,可根本就说不出‘不’字:“喜欢的。”
“嗯?”
“我说喜欢的!你再这样我咬你了。”
顾然眸色发亮:“想咬哪儿?我脱给姐姐咬。”
“……”
他本就长得带着点阴柔美,故作勾引的时候像极了妖精。
是真的骚不过。
许迦蓝将他的脸推开:“我在和你说正事。”
“对我而言姐姐就是我的正事。”
“……”
许迦蓝无奈:“我问你怎么想的。臣影和顾氏的事情。”
“不要因为这种事情烦恼。”顾然将她抱到身上,给她按摩着腿:“姐姐要是心疼我可以亲亲我。这比什么都强。”
他的手劲大小合适按在腿上很舒服,却也很熟悉,带起一阵阵麻意让人不由想入非非。
许迦蓝恨铁不成钢:“你就不能想点和自己有关的事?”
“别动。”顾然单手按住她的腰,另一只继续按摩:“昨天不是一直哭着说抽筋了疼吗?不好好按摩一下晚上又疼了怎么办。”
“……”昨晚被他带着做了一个高难度的动作,完事后许迦蓝的腿就抽筋了。她耳朵通红:“你不那什么……它不会疼。”
“那什么是?”顾然笑道:“不说清楚我不知道。”
“……”
许迦蓝不想和他说话了。她把脸埋在沙发上也不看他,腿上肌肉的紧绷放松了些后,她挣脱了顾然的怀抱,起身去了更衣室。
顾然跟上她:“要去哪儿?”
“岳禾歆他们约我打麻将。”
“我也要去。”
“你下午不是要去别的公司谈合作吗?”
“让贺宸去。”
许迦蓝质疑:“你不是说这个合作有些重要吗?他看起来很不靠谱,能行?”
顾然无所谓耸耸肩:“应该可以。”
“……”
公司就像不是他的一样。
许迦蓝:“你还是去好好上班吧。上次碰到贺宸,他都说你最近出勤率不高。”
前不久哥哥的公司举办了一场宴会,作为股东之一,许迦蓝也去了,在会场上碰到贺宸,他总是用一种哀怨的眼神看她。
以往许迦蓝并不会在意他是什么眼神,但是贺宸是顾然的合伙人,保不准就和顾然有关系。
她趁着空闲的时候堵住贺宸问了个究竟。
贺宸抱怨了很久,她印象最深的原话是:“我说姑奶奶,距离产生美,想长久的相爱,相互间就不能那么黏人,要给对方留空间。你就不能放然哥来上个班?以前然哥一周七天就要出勤七天。自从你俩好上了,他一周能来公司3天我都谢天谢地了。公司里等着他处理的事情堆积成山了。”
许迦蓝的工作就是画漫画,平时几乎都呆在家里。
她在家,顾然便喜欢陪着她。以前没暴露真面目的时候,他尚且不会在她面前表现出不想去上班的状态。
现在是能不去就不去,成天像根尾巴一样黏着她,将她的生活染满了他的身影。
许迦蓝难得有了点红颜祸水的自觉。虽说她不看好小破公司,也完全能娇养他,让他不用去上班。可那也是顾然脱离顾家后自己创立起来的第一家公司。
如果因为他们之间的事情心血付诸东流也就太可惜了。
顾然:“当老板没有出勤率这个说法。”
这话道也没有毛病。下午的局是许迦蓝组的。就是为了找小伙伴们商量一下臣影和顾氏的事情,看看能不能有什么转机。
放在平时她也就任由他跟了,今天却不行:“行了。你收拾一下去上班。我就去打个麻将,你去谈好合作后再来找我吧。”
顾然见她一幅不讨价还价的模样,太了解她,知道自己说不通,也知道她找朋友大概会谈些什么。他勉强点头:“好吧。”
两人分开后,许迦蓝火速去了云上会所。包间里岳禾歆,孟南枝还有周言安和楚行全都到了。见她姗姗来迟,几人都一脸八卦的看着她。
周言安:“脸色红润,气色都好了不少。看来没少被滋润。”
岳禾歆酸溜溜的:“可不是吗。小然完全是长在她审美点尖端的人。就连性格都是她最爱的白切黑款式,受滋润程度可见是比较深的。”
提起顾然真实性格的事情,几人相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
“这买家秀和卖家秀是两个极端。我是怎么也没想到我们一群人被她那狗崽子耍得团团转的。”楚行翻弄着手里的打火机继续调侃:“讲真。以前你不爱出门,可好歹一个月我们还是能聚几次。自从你和顾然那小崽子在一起后,约都约不出来了。许迦蓝,你摸着良心想想我们几个多久没聚过了?”
孟南枝挽住许迦蓝的胳膊:“迦蓝只是画画太忙了。”
楚行的目光移到她身上:“还有你啊南南,咱上次聚会许迦蓝来了的。元芩哥到底是有多黏人?都不让你出门的?”
孟南枝满脸通红,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许迦蓝清楚自家哥哥那占有欲并不比顾然少多少。她解围道:“我听说你被甩了?孤家寡人太寂寞所以见不得别人好?”
“嘶——”楚行将手里的烟按进烟灰缸,力气颇大,烟体直接变形了:“就不能别戳我心窝子?”
许迦蓝:“就不能别那么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