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楠摊手道:“这我就没法子了,我自己是不能做这没把握的事情的;哪怕胜算有三四成,我也能去赌一把,但问题是我觉得现在的胜算不足一成;硬着头皮上的话,结果会更加的糟糕。”
张永木然半晌,呆呆道:“难道这一次是我大明之劫?没人能治得了鞑子了?皇上今天上午就在吵闹着要御驾亲征,亲自去回回鞑子,被一干大臣苦劝制止,若我将这话说给皇上听,皇上恐怕真的要自己亲自领军出征了。”
宋楠愣了愣道:“皇上去的话,大明就完了。皇上可不会打仗。那一败若被鞑子擒获……大明朝……”
“是啊,这可怎么办呢。鞑子当真这么厉害,连侯爷都这么说,看来是确实厉害了。”张永跺脚搓手,焦急之态溢于言表。
宋楠翘起脚来搭在凉榻边缘的木架上抖动,一副惬意的样子,张永的焦急似乎并没影响到他;张永眼观六路,从宋楠的神态中似乎看见了某些端倪,眼珠一转低声道:“宋侯爷既然都这么说了,看来战胜鞑子是无望了;既然无法战胜鞑子,看来只有议和一途了;咱家这便回去将宋侯爷的话转达皇上,让皇上准备和鞑子议和便是。”
张永说这话,起身作势要走,宋楠一拍木扶手叫道:“议和?你出的这什么鬼主意,跟鞑子议和,亏你想得出来。你想作死便去奏议,可别扯上我,明日一早你若不被皇上吊在午门旗杆上,我便不姓宋。”
张永哭丧着脸道:“这也不成,那也不成,难不成任凭鞑子取了西北不成?又或者是让皇上御驾亲征?哎,我堂堂大明,关键时候竟然无人可用,真是悲哀,皇上肯定伤心死了。”
宋楠啐道:“你这点花样还是别在我面前玩了。我说的没把握战而胜之,可不是说没机会战而胜之。事实上,如果皇上能答应我几个条件,我愿意再去冒一次险,成与不成,那便是我大明朝的气数了。”
张永喜道:“就知道没有能难倒侯爷的事情,咱家这便去回禀皇上,但不知是那几个条件?”
宋楠下地穿鞋道:“我同你一起进宫面圣,这几个条件皇上若是答应了,我便领军出征,若是不答应,我便还回来睡大觉;请皇上另择高明。”
张永大喜道:“好好好,就是这话;哎呦,侯爷您别动,咱家伺候你穿鞋袜,你可是我的爷,能请得动您的大驾,咱家也是面子有光了。话说多少大臣来见你,连你的面都没见着。刚才梁储费宏出言不逊,被尊夫人命人撵了出去。”
宋楠愕然到:“我家夫人撵人了?”
“那可不?两个胖丫鬟挥舞着扫帚赶人,哎,梁大学士真是可怜。”
宋楠愕然无语,小郡主为人妇多年,虽然稳重了许多,但终究脾气火爆,居然命丫鬟挥着扫帚赶内阁大学士出门,真是荒唐胡闹,唔……还有些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