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老师又过了五分钟,才终于开车回来,招呼一群学生赶紧上楼,准备上课。
他把一间大卧室改成了个简易教室,里面只布置了几张旧桌子,墙上挂个黑板,足够补课用了。
“都让开,我要和桥桥坐一起。”雪糕姐一进教室就往边桥旁边挤。
苟小河对于补课的想象,一直默认他是要和边桥坐同桌的,听她这么一喊,站在门边有点愣。
他再想跟边桥一起坐,也不好去跟人家女孩子抢。
“那你只能跟我坐了。”江潮一拍他的背,把苟小河的书包拎到自己旁边。
任鹏飞和崔洋挤一张桌,还剩下那个不爱说话的女生,单独坐在最后排。
“她就那样,不用管。”见苟小河回头看她,江潮轻声解释了句。
苟小河点点头,其实他是在偷看边桥和雪糕姐,但是边桥自顾自的转着笔翻题,连个眼神也不给。
这一轮补课是为了冲刺期末考,内容全是这学期学过的东西。
毕竟花了大价钱,苟小河不敢分神,老师开始上课,他就赶紧把注意力都收回来。
名师也不愧是名师,一节课体验下来,苟小河根本没功夫把心思往别的事儿上歪,全程跟着老师的节奏走。
路老师喜欢举一反三,大知识点总会引申竞赛题来给他们做提高,真题更是信手拈来。苟小河基础知识都能跟上,稍微拔高两层难度,他就明显能感觉到吃力。
怪不得边桥他们平时课堂上看着都那么轻松。
这些东西他们暑假就学过一次,用游戏的概念来说,开局跟自己就不是一个段位。
“怎么样,跟得上吗?”课间休息时,路老师专门关心了一下苟小河。
“还行,”苟小河不好意思的翻翻草稿纸,“好多题我自己想不明白,您一说我就懂了。”
“不着急。”路老师安抚他,“不理解的就直接问,别不好意思。”
“可以多问问边桥,别跟何璐雪似的,花钱补习就为了找个地方玩儿。”他还顺便训了一句自己的学生。
“我哪有!”雪糕姐蹬着腿否认。
刚说完没有,老师前脚从教室出去,她立马就兴致勃勃地问:“你们跨年怎么过啊?”
“回家打游戏,”任鹏飞把手机卡桌斗里开游戏,“什么年代了谁还跨年。”
“单身狗从不跨年。”崔洋配合他。
“你俩不单身天理难容。”雪糕姐表示无语,开始推边桥,“咱们去看电影啊?正好零点去钟楼倒数。”
苟小河正在复盘刚才的大题,耳朵竖了竖,悄悄扭头看。
“不去。”边桥说。
雪糕姐本人对这回答都毫不意外,还是拖着嗓子“啊”一声,问他:“为什么啊?”
“不想去。没空。”边桥杵着腮帮子没抬头,直接用笔往前指指,“江潮有空。”
“我他妈笑死。”任鹏飞笑得乱抖。
“你笑你妈!你身上的雷把我炸死了!”崔洋伸腿就是一脚。
“牛逼。”江潮也笑,还很配合的点点头,“我有空,放过我老公,我陪你去。”
“我老公是你能喊的吗?”雪糕姐卷起书打他。
苟小河虽然听江潮他们骚惯了,冷不丁一听雪糕姐也跟着喊,还是惊了一耳朵。
“雪糕姐一直这样啊?”去厕所的时候,他忍不住小声问江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