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栅街与常氏胭脂铺隔了几条街,倒也不至于打起来,只是常氏所处街市繁华,大家小姐们现下又只认定常氏,这生意要办起来还是有不小的难度。
裴婼雄心壮志,早在温氏面前夸下海口,拿出自己全部的私房钱,又从温氏那里借了五百俩,扬言两月内就可还给她。
温氏自然不信,只是也不管她,任她玩弄。
姑且不论裴婼能弄出什么花样来,但能有这份心温氏已经万分满意,而且瞧着她也是真用了不少心思的,看起来有模有样。
修整好铺子前裴婼还有最重要的事情要做,这天出门才临时想起这事来。
去布庄前,裴婼带着绿衣来到了吉安坊。
吉安坊与权贵芸集的永兴坊不同,这里住的大多是艰难谋生的百姓,通常一小处四合院里挤了四五户人家,脏乱嘈杂。
前些日子裴婼特地让人打听了为常氏制胭脂的手艺人,打听的结果实在让人震惊。
这常氏不说日入斗金,却也是令长安各店家张着眼羡慕的进账,只是每日这么一大笔进账分到下面少得可怜,不少人养不活自己。
在常氏做了二十多年的包大娘就住在吉安坊年丰巷里。
包大娘是常氏铺子里手艺最好的,可并没有受到常氏多少优待,家中老伴常年卧病在床,家中仅有的儿子从军后至今没有音信,整个家都靠包大娘一人撑着。
裴婼推开年丰巷一处院子破旧的木门,两个小孩瞬间从她身侧跑出,裴婼吓了一跳。
院子里很破旧,甚至角落里还圈养着几只老母鸡,见了生人咯咯乱叫起来。
“姑娘,阿石说包大娘的屋子是右边最里头那间。”绿衣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