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叫大人的血为神之血,是因为它们都含有剧毒,且只对人有效果,还有就是,叫起来方便,在这里我们会给小白鼠起名字叫约翰,叫迈克尔,叫芙蕾雅,可如果我们说这是迈克尔的眼睛,约翰的脑干,芙蕾雅的卵囊,以及制裁者的血……似乎并不是很妥……”
……嗯……的确不妥,但却是个很高明的骂人方式,类似于制裁者与狗不得入内……
海拉的视线穿过那副啤酒瓶底眼镜,凝视着女孩说:
“而神子的母亲被称为圣母,因为她为神诞育神子,神赦免了她的一切罪过,并赐予她不受神之血约束的祝福,所以圣母的血被称为神眷之血……”
海拉看女孩眼中又开始出现迷茫,于是不再扯神话故事,说:“我更愿意相信神之血中没有神秘色彩,它只不过含有某种人类尚未发现的病毒。”
“就像鲁西西挂在脖子上的那条项链,传说那是圣母遗物,原来归黑狱麒麟所有,黑狱麒麟死后就到了鲁西西手里,戴上项链的人将被视为圣母降临,受到神的庇护,但这都只是人们为了神话它而编出的故事,事实上那只是一条普通的项链,唯一的特别之处是它能抵御大人的惩治能力……”
“尽管功能单一,但仅凭这一个功能,就又让这条普通的项链变成了至宝,据说黑狱麒麟用它试验过,效果惊人,大人数次发动能力都未能对其造成任何伤害。”
“………………”乐乐一直觉得鲁西西那条项链有一点点眼熟,貌似有点像当初她为了换回传送器,拿去给酒店前台当抵押物的那条。
但她当时太紧张了,满心只想着怎么能回到现实世界,记不清具体细节,还是酒店前台指着它说可以用这个暂时抵押,她才留意到自己脖子上多了条项链,样子也没仔细看就摘下来拍在了柜台上。
海拉从抽屉里翻出来一本砖头样的圣经,乐乐还以为她要说“救赎之道,就在其中”,结果是让乐乐多读读书。
乐乐在回去的路上翻了翻,一翻不要紧,这真的是圣经吗?怎么和她听说过的圣经故事毫无雷同?
猎人版圣经上赫然记录着圣母救世的故事:
该隐在杀害弟弟亚伯后,听见死去的亚伯在耳旁低语,于是在夜晚挖出亚伯的尸体,割去其舌头,重埋尸于土中,不久后土壤结出会说人语的花朵,大声申诉该隐恶行。
该隐得知后,将花枝砍断,断肢处竟有鲜血涌出,花头发出凄厉的尖叫,该隐气急败坏,将其碾碎后燃成灰烬,花灰随风散落,开出了更多在尖叫的人语花。
于是该隐每天挥舞利斧,不知疲倦。
圣母不忍孩子遭受折磨,规劝其道出心中藏匿的秘密,该隐痛哭流涕,跪在圣母身前忏悔罪行,求得了圣母的宽恕,却见手臂上已然长出了会说人语的花朵,一眨眼便开满全身,它们放声大笑,该隐在狂笑声中崩溃,圣母以银剑刺入该隐心脏,终将其解脱。
乐乐往后翻了一页,这圣经还是图文并茂的,背面是一张帮助理解的图绘。上面画的是一位披纱的女性悲伤地站立在一具男性的尸体身边,地上涂黑的部分示意流出的血,尸体胸口位置插着一把短刀。
整张图片上都没有出现前文提过的花。可她还挺好奇会说话的花长什么样子的,是不是有张嘴呢?
乐乐往前翻了翻,恍然大悟,原来这一章的名字叫:不存在之花。所以自始至终都没有什么会说人语的花,那个花是该隐臆想出来的?没有人想害他,该隐是死于他自己的心虚……这似乎更像是一则寓言故事,警告世人最好别做啥亏心事。
那该隐为什么要杀亚伯呢?不出意外的话,他的杀人动机应该也跟现实中的圣经不一样……正当乐乐看得津津有味时,南山过来传话,说制裁者大人有请。
……呃,她是不是应该焚香沐浴了再去?
在制裁者面前,乐乐坐立难安,左顾右盼,男人好像感知到了她的紧张,只跟她说明天和他一起出趟门,就让她回去了,女孩瞬间如释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