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菱是太娘娘身边的老人儿了,她说新鲜的,那一定错不了。
她说着话,往左右递了个眼色,便有宫娥请了长公主与姜释云、苏元善出去净手吃点心,花园子里就只留了太娘娘与乘月两人。
太后娘娘倒没注意到这些细节,只听芳菱这般说,便来了点儿兴致,说了一声好,倚靠在了枕上。
锣鼓声起,戏台子上忽得跳上来一个女儿家,头上戴了弯弯如月的帽子,中段是颜色鲜焕的花朵图案,帽顶一圈雪白,一旁垂了雪白的穗子,那女儿家一摇一动,穗子便如落雪垂落在肩头。
那女儿家遮了半面,一双眼睛极其灵动,跳上台,就脆生生地吆喝了一声。
她唱了一小段洱源情歌,声音清清亮亮,有别于中原曲调的迂回婉转,大理国的少女只将热烈的情意藏在听不懂的大理话里。
听不懂,却没来由地叫台下人红了眼睛。
皇太后哪里瞧不出来她是谁,她不是心胸狭窄的女子,皇儿又声泪俱下地同她说了一晚,厉厉又换了彩衣上台娱亲,在铁石心肠之人,恐怕都要动摇。
段柔蓝唱了三五句,后头的笙箫还未停,便见太后娘娘在台下向她招了招手,心中喜背参半,也不叫人扶,两步跃下戏台子,走到了太后娘娘的身边儿。
乘月没想到自家娘亲这般会唱,喜的眉开眼笑,给阿娘腾了个位置,把她推在了太后娘娘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