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月嘻嘻笑着越过了长公主姑姑,偎在了祖母的身旁,戏台子上的花旦开演,正演着“捡柴”这一出,她看那花旦身段儿极美,不免回头想同祖母赞美一番,却见她蹙着眉头,心事重重的样子。
“祖母,您想什么呢?将才没吃饱?”
太后回过神来,听见孙女问,难免有些触碰到了心事,摇了摇头。
昨儿夜里,皇帝同她整整谈了一夜,又是恳求又是解释,到末了连撒娇都用上了,就是在同她说段厉厉的事。
说实话,经过这月余的左思右想,她早就接受了她那儿媳假死的事儿,虽则还有些不满,可到底心里还是松动了。
她也曾是大梁的皇后,也曾身不由己过,厉厉生了雪兔之后过得不快活,她设身处地的站在段厉厉那里想一想,自然是能理解的,说到底,她在意的,还是她假死瞒着自己。
想到这儿,她又叹了一口气,今日一整天她都是在一会儿生气、一会儿释然里过来的,一颗心五味杂陈,连春秋配都听不下去了。
乘月楞楞地看着祖母,心里忽然一点一点的虚下去:爹爹先前说他来搞定祖母,应该是搞定了吧,祖母这会儿来逼问她吧……
正想着,祖母忽然就叹了口气,叫身边儿的宫娥叫停了戏。
“许是今日早晨起猛了,这会儿有些犯困,不听了”
皇太后显而易见的不高兴,人人都能瞧得出来,她身边的老嬷嬷芳菱笑着弯下身请示道:“这会儿若是去睡了,明早又醒的早,奴婢给您点一出新鲜的,您听听提不提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