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不觉得,在德胜门,在灯帽胡同,在丰台校场,他尚能抵御决裂后的微痛,后来时日久了,那痛意便钻心蚀骨,痛到不能听到她的一切。
乘月被他说哭了。
眼泪噼里啪啦地落在手背上,她低着头哽咽,嗓音委屈巴巴。
“我捣了花泥染指甲,你不看也就罢了,还说不喜欢我。在仁寿宫门口,我不过碰了你的腰刀,你就连腰刀都不要了,你就很好吗?”
“我被歹人还挂在了奔驰的马车上,跟个挂炉烤鸭一样,手还脱臼了。还有在北境的时候,我一身都是伤,骑马骑的大腿磨的全是血口子,破了又好,好了又破,最后就成了御马的高手……”
她一边儿哽咽地说着,一边儿掉眼泪,顾景星就将手撑在她的身侧,也对着默默落泪,一时间两个人都哭得泪人儿似的。
乘月哭了一会儿有点累了,抽抽嗒嗒地抬头看他,这辈子头一次见他哭,倒觉得很稀奇,可惜他哭的时候悄无声息的,只眼睛红极了,浓密的眼睫上坠着泪,白皙清透的肌骨上泪痕显著。
好看的人连哭起来都很美,乘月看着他低垂的眼睫分了神,不免想到了姜释云同她咬耳朵说的话,这便吸了吸鼻子,碰了碰他的手。
“别哭了。”她低头去找他的眼睛,“要不,我给你看看我的腿伤,你给我看看你的腰。”
顾景星闻言蹙眉,眼睛里不免有问号。
乘月惊觉自己失言,镇定补救:“腰伤。”
作者有话说:
(1)摘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