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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阴差阳错,还是蓄意为之,我都救了你,你非但不道谢,还要赶我们走?当真可笑。再者说了,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同张垂恕要往哪儿去,还用不着外旁人过问。“”

也许是外旁人三个字太过刺耳,顾景星深蹙了眉,眸光冷冷。

“我竟不知,公主何时同张垂恕这般要好了。”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他一霎冷下去的眉眼叫乘月想到从前不好的回忆,嗓音不免就低落下去。

“张垂恕同我曾把酒言欢,酒足饭饱后还陪我去后海看鸭子游水,青蛙唱曲儿。我在安贞门外遇险,他回转百里路来看我……”她的声音越说越低,越说也越觉得没意义,只垂下眼睫,道了一声罢了,“同你说这个做什么呢?顾景星,你别总抱我下马了,我身边儿有盛玢,有张垂恕,还有我娘留给我的滇南高手,我用不上你。”

她说着站起了身,自己牵住了马,纤瘦的身板被大大的甲胄裹挟着,像个可爱的矮冬瓜。

“我不想再同你生气了,我想同我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好好的,你也是。”

公主说这句话的时候,倏忽抬起头来,眼神坦坦荡荡。

她的这番话先前还带了几分埋怨,后头却像是一下子释然了,顾景星听着,心里没来由地往下一沉,像是遭受了重重一击。

“公主的额头,可还疼?”顾景星也随之站起身,问道。

乘月摸了摸额头,只觉得奇怪,她的额头好好的圆圆的在这里,又不曾受过什么伤,他问的是哪年月的事啊。

她敷衍地说了一句早好了,视线落在他染了血的肩胸,但见上头似乎洇出新的血来,眼睛里不免多了几分惊骇,“你伤在哪儿了?为什么还在流血?”

顾景星低头去看,却在下一刻吐出血来,乘月骇然捂住了嘴,刚想扶住他,却又一霎收回了手,大声喊了盛玢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