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月哪里不知道苏元善的心事,小声说:“你又聪慧又善良,长得也是顶顶好看,少师一定很喜欢你。”
“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好……”苏元善害羞地把眼睛埋在臂弯里,一时才探出来一点点,“雪兔,你在我心里也顶顶好。”
“那是自然。”乘月得意洋洋,“方才少师都夸我呢。”
苏元善凑过来,悄悄指了指少师的桌案,“昨儿咱们不是已经临了八遍枯树赋么?我方才去看了一眼,顾景星竟然临了二十遍,没用咱们临的那八篇,所以方才少师才没发现其中的猫腻。”
乘月眨眨大眼睛,只觉心里有只小猫爪在挠来挠去。
“嘴上说拿我当妹妹,其实一定爱惨了我。”
“会不会你们从前一块儿长大,彼此太过熟悉了?”苏元善一边儿想着,一边儿说,“听说,对一个人有了好奇心,才是喜欢的开始。”
以乘月的脑袋瓜,她压根听不明白,恰在这时,站在树下的少师咳了好几声,苏元善紧张起来,竖起脑袋望过去。
“你帮我去给少师递个帕子好不好?”苏元善拿出一方叠的整整齐齐的棉布手帕,可怜巴巴地看着乘月,“那生漆,是因着咱们才新刷的呀……”
乘月一时理亏,只得乖乖接上帕子,苏元善又小声提醒,“可别说是我给的呀。”
乘月无奈,提裙一路小跑,跑在了树下,为少师递上了帕子。
“这是本公主的心意,拿着吧,无须感动。”
说罢,她又在少师慈爱而欣慰的目光下转身往回走,走没几步,无意间瞥见木叶外的山道上,有一道孤高的清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