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们捧书的捧书,搬书案的搬书案,另有宫娥内官奉上瓜果吃食,将树荫下布置成了舒适的所在。

乘月百无聊赖的趴在桌案上,见苏元善不错眼珠地看着少师,戳戳她:“这会儿鸟语花香的,少师已经没事了。你瞧,他都慢悠悠地喝起了乌龙茶。”

苏元善被戳中了心事,把脑袋埋进了臂弯,一声儿也不吭。

乘月偷偷笑,听见一旁的姜释云悄声问,“少师为何还不成婚啊?”

苏元善悄悄竖起了耳朵,万秋棋从侧旁探过头,用口型说我知道,转眼见少师清咳了一声,连忙低下头,不说话了。

傅云声往下环视了一圈,四位女学生端端正正地坐着,连一向懒散的公主殿下,都坐的很规矩,他很满意,将女孩子们的功课拿在眼前看。

“殿下看起来胸有成竹,看来是用心做功课了。”

乘月小小的心虚一下,到底还是怕少师瞧出蹊跷来,只轻嗯了一声,有些理不直气不壮,“用了……十二万分的心。”

少师的眼睛里就浮上些疑心。

每次布置功课,公主能老实交上来的时候,少之又少,要么称病不来,要么就是糊弄过去,能像今日这般爽快,一定有妖。

他一页一页地翻开公主誊抄的《枯树赋》,试图去找出其中的不妥,可翻来看去,都未曾发现有任何疑点。

这二十遍临帖,每一个字都照着褚遂良的字体仿写,不曾换过笔迹。

这字迹,不像是苏元善的,至于公主宫中的宫娥内官,陛下曾严令禁止其为公主代写,违者杖责。

难道公主,终于肯用心学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