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感受到莫名的心虚。

“宁老板,咳,宁兄不必妄自菲薄。”

她张张嘴,却被宁宴接下来的话打断了。

“戏楼如今堪堪由我一人撑着,不复往日的景气,低下那群人只有几个是原先父母亲手下的,其他的三三两两都离了去。”

懂了,这是缺钱了。

苏雨刚才升起的怜惜之情被这信号瞬间压垮,她悠悠叹了口气轻声安抚了下宁宴。

“宁兄放心,你我两家情谊仍在,若是有难苏家必定义不容辞。”

原以为接下来会是一番感恩谢词或是默默应答,然而宁宴听着她一口一个宁兄,生怕他不知道自己是年长她的,脸色越发惨白。

他缓了缓心神,从枕后拿出件信连同半块翠色玉佩递给了苏雨,接着方才的话说了下去,“苏小姐或许不知,家父家母曾为宁某定下一纸婚约,此为信物。”

苏雨接过后拆开信件默读着里头内容,不可置信地再三确认了遍,又不死心拿下自己脖颈间的玉佩并了并,等两条边几近严丝合缝时才冷静下来。

这债欠的也太大了,怎么一上来把她都直接买了。

“宁某体弱,也不愿苏小姐在宁某身上多费心神,只愿能将这戏楼继续维持下去。”

他说着一手搭上右侧外衣,作势想要行个大礼,被还处于恍惚状态中的苏雨拉了起来。

苏雨本是想再多说两句场面话,却发现肩上一沉,隔着几层衣物她都能感受到点点温热的水珠沁入。

这是在哭?

仿佛是在印证她的心思,耳边的声音哽咽颤抖,带了几分未明的依赖与软意。

“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