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除她外再无别人,方才缓缓伸出掌心,露出里面被攥皱的纸条。
手心里都是汗。
李问奴想起殷篱的那个眼神,像是静待猎物上钩一样,她用力搓了搓掌心,把汗水擦去,坐到旁边的太师椅上,她小心翼翼地打开那张纸条。
屁股还没坐到椅面上,她犹如受惊的野兔一般弹跳而起,眨眼间,额头上便已泛出细密的汗珠,她嗓音有些干哑,瞪大着眼睛看着纸条上的字,久久不能平静。
那纸条上赫然写着:
“七年前江陵失手,你遗憾吗?”
写在纸条上的字仿佛变成一张嘴,在她耳边似笑非笑地说着,一声叠过一声的问句不停在周身环绕,勾起她深藏在心里的秘密。
李问奴握着字条,倒在太师椅上。
——
中秋宴过,殷篱能跟金槛单独坐会。
一早金槛就进宫去给李鸷请安,李鸷要上朝,想起昨夜的事,便让他去陪殷篱说说话,只是让他等到辰时再过去,别打扰殷篱休息。
金槛恭恭敬敬应下,真的等到辰时才去紫宸殿。
阿蛮很想金槛,在金槛拜见母妃行完礼之后,就拉着他到旁边,叽叽喳喳地问他在军营中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吃苦。
阿蛮在旁的宫人面前摆“柔妃娘娘最亲近之人”的架子,到金槛这里就只是一个天真可爱的姐姐。
在阿蛮的狂轰炮炸之下,金槛表情始终未变,等她问完了,才安安静静地回答:“世子和师父都很照顾我,是我让他们把我当成普通士兵一视同仁的,军中生活虽过得清苦,但很充实,不论是戚将军还是靖江王,都治军严明,爱民如子,手底下没有不听话的怂人。”
阿蛮听金槛一板一眼的回答,有些震惊,惊讶过后,她掐了掐金槛的脸蛋:“你怎么变得越来越古板了,都不可爱了。”
金槛任她揉搓,没有怨言,也没有不耐,只是还是跟小冰块一样,神情冷冷的。
“你觉得戚将军和靖江王手底下的兵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