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庄秋梧的存在,似乎仅仅只是提醒他人命的珍贵而已。
可那么珍贵的阿篱, 明明是他自己亲手杀死的。
殷篱声音很冷:“殷篱已经死了。”
“嗯, 朕知道。”李鸷吻着她的脖子, 气息缓缓向下游移,又辗转到耳边,“所以, 你不能死。”
压抑在喉咙中的命令语气, 强硬又霸道, 知道她下一刻会出声反驳他的自欺欺人,他先一步压上她的唇,让怀中的温热抚慰心底的慌,一次次带她从云层中陨落。
殷篱睡去时,李鸷侧身看着她的睡颜,玉肤白中透红,眼尾带着不自然的潮湿,他不自觉地笑了笑,然后抬手帮她擦去。
这样也挺好的,他心里说道。
虽然阿梧有些可惜,但他自认对庄秋梧尽到了责任,他给了她他能给的一切,而这里面不包括真心,想必庄秋梧自己心里也清楚。
庄氏死后,他会善待庄家,扶持她的尊长血亲,给她体面的尊贵与荣耀,对于一个从小在家族中不受宠爱的庶出小姐来说,这样尊贵无比的人生与结尾已经足够圆满了,她应该感到满足。
后位空置下来,他就把它当做礼物送给殷篱,等到他有了皇子,从此便可椒房独宠,再不惹她伤心。
他答应她,今生只宠爱她一人。
如此,殷篱会不会高兴呢?
李鸷的手指沿着她的侧脸一路向下,像是欣赏一件宝物,指尖落在发丝间,忽然,他动作一顿。
手指的影子落下之处,浅淡的红痕旁,点着淡淡的紫色痕迹,似是一处咬痕。
那不像是同一次欢好后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