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如今,只是木木地在那里坐着,不会安慰,也不会嘲笑,连敷衍他都做不到。
“朕求求你……看朕一眼好不好?”
李鸷趴在她耳边轻声哀求,多希望她能像以前一样推开他,或质问或冷叱,哪怕是指着鼻子骂他,他都情愿忍受。
总比现在这样好。
殷篱这次没有说话,因为她不知道李鸷问的是谁。
或许他问的是那个曾把他当做天光,当做命中救赎的傻女人,那个甘愿为他付出性命的蠢女人,而不是现在的殷篱。
从前那个女人大抵是死了吧,就剩一副空壳。
她看到李鸷仍不死心,他悄悄跟她说,他说阿篱啊,其实是我一直在嘴硬,我很早就喜欢你了,没人教会我如何爱人,我只会费尽心思手段去争我想得到的,哪怕心思太肮脏,哪怕手段不光彩,我最终想要的仅仅是留住你。
可是我快要留不住你了。
他问她。
你知道吗?
我以为我再见你时会恨你,因为我与母亲所受的一切苦难,都是你父亲亲手造成的。
他那时会带着你一起上山,前来探望我和母亲,可我母亲之所以会被父皇怀疑,皆是拜他所赐,他与宋氏那个贱人合谋,诬陷母亲的清白,害她下暗牢,承酷刑,拼尽全力护住我的性命。